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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传来几声犬吠,夹杂着零星的说话声。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吃完晚饭后闲聊,或是准备休息。钱旭闭上眼,任由温水浸润身体,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过去。
等他洗完出来,整个村子已经陷入一片黑暗。没有电,没有灯光,只有满天繁星在头顶闪烁。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在泥泞的小路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推开房门,昏黄的油灯下,孙巧云正在哄女儿晓霞。小家伙躺在简陋的木床上,咯咯直笑,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的小手不停地在空中挥舞,仿佛要抓住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我来吧。”钱旭走过去,从妻子手中接过女儿。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模仿大灰狼的叫声。
“昂呜昂呜”
孙巧云在一旁忍俊不禁:“你这哪像大灰狼,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钱旭装作生气的样子:“你懂什么,这是我独创的催眠版大灰狼叫声。”说着,他又低头冲着女儿叫了几声。
果然,没一会儿,小家伙的眼皮就开始打架,很快就睡着了。钱旭将女儿轻轻放在靠墙的位置,帮她掖好被角。油灯的光芒映在女儿粉嫩的小脸上,他的心里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柔软。
“去洗澡吧,”钱旭转头对妻子说,“我看着晓霞。”
孙巧云点点头,拿着换洗的衣服出去了。钱旭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女儿,思绪又开始翻涌。上辈子,他荒唐度日,最后落得个孤独终老。这一世重来,他一定要让女儿过上好日子。
不知过了多久,孙巧云洗完澡回来,看到女儿还在熟睡,不由得惊讶:“你还真有办法。以前我哄她,怎么也哄不睡。”
“那是。”钱旭嘿嘿一笑,一把将老婆搂进怀里,“我可是有特殊技能的。”
“轻点,别吵醒孩子。”孙巧云红着脸小声说,却也没有挣扎。
油灯的光芒渐渐暗淡,最后熄灭在这个寒冷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钱旭只觉得腰酸背痛,连起床都费劲。孙巧云见状,忍不住笑道:“活该,谁让你那么贪心。”
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茶进来,递到钱旭面前。
“这是什么?”钱旭接过来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药香。
“补元草和山羊参,补补身子。”孙巧云连忙解释,“我不是觉得你不行”说着,脸又红了。
钱旭无奈地接过茶碗,一口气喝完。心里暗暗发誓要多锻炼身体,这才哪到哪啊。
吃过早饭,钱旭出了院子,看到妹妹钱艳凤正在喂牛。她一手拿着草料,一手却捧着一本破旧的课本,时不时偷瞄几眼。
“想读书吗?”钱旭走过去问。
艳凤被吓了一跳,慌忙把书藏到身后:“不想了,我都十六了,该帮家里干活了。”
钱旭看着妹妹闪躲的眼神,心里一阵酸楚。上辈子她嫁给了一个酒鬼赌徒,受尽折磨,最后凄惨地死去。这辈子,他一定要让妹妹继续读书,过上她想要的生活。
“九月份我送你去上学。”钱旭斩钉截铁地说。
“二哥,你还是把钱给嫂子用吧。”钱艳凤低下头,“我知道家里不容易。”
钱旭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等他真的赚到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太阳渐渐升高,村里开始热闹起来。妇女们端着木盆去河边洗衣服,男人们扛着农具下地干活。钱旭站在院子里,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心中百感交集。
这时,孙巧云从屋里出来,手里抱着醒来的晓霞:“你今天准备干什么?”
钱旭接过女儿,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去趟镇上,打听点事。”
“又要做生意?”孙巧云有些担心,“上次养鸡赔了不少钱。”
“放心吧,这次不一样。”钱旭笑着说,“我已经想好了。”
孙巧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叮嘱道:“早点回来。”
钱旭点点头,把女儿还给她,转身往村口走去。他知道,要改变一家人的命运,光靠种地是不行的。他得想办法赚钱,让妻子过上好日子,让女儿接受良好的教育,让妹妹重返校园。
村口的大树下,几个老人正在下象棋。见钱旭过来,纷纷打招呼。
“旭娃子,又要出去啊?”
“是啊,李大爷。”钱旭笑着回应。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李大爷捋了捋胡子,“不过也要稳妥些。”
钱旭点点头:“我明白。”
走出村子,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初春的阳光洒在新翻的泥土上,带着勃勃生机。钱旭深吸一口气,迈步朝镇上走去。
这一世,他一定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
在镇上打听完消息,目前还只能做一些计划和铺垫,需要在日常的劳作中慢慢改变。
第二天一早,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钱旭端着碗,慢条斯理地喝着酸菜疙瘩汤。热腾腾的汤汁滑入喉咙,带着农家特有的朴实味道,让他觉得这日子倒也不错。
屋内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几个人围坐在方桌旁,只听得到碗筷碰撞的声响。钱父放下碗,目光在桌前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在钱旭身上。
“今早上要插秧,九亩田要一天干完。”钱父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巧云带孩子,村民们都在农地里忙活。”
钱旭点点头,这一举动让全家人都有些意外。往常这种时候,他早就找各种借口开溜了。大哥钱威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弟弟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大嫂徐艳则是一脸不屑,仿佛在说“等着瞧吧,肯定又在打什么歪主意”。
收拾完碗筷,钱旭刚要出门,就发现母亲徐翠花紧跟在身后。
“妈,您这是怕我跑了?”钱旭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你以前可没少这么干。”母亲冷哼一声,眼神中带着几分责备,“每次说要干活,转眼就不见人影。这次我得看着你。”
“二爹,弹弓!”正说着,大侄子钱杰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圆圆的小脸上写满期待,“教教我呗?上次你说要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