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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出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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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青山没去凑这个热闹,留在家里继续处理药材。秋日的阳光渐渐西斜,院子里的影子越拉越长。

“帮忙把笸箩搬进屋,”他叫住准备离开的小柱铁汉,“这药材可经不起冻。”两人连忙应声,动作麻利地把装满药材的笸箩一个个搬进屋。

等把所有事情都安顿妥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戴春燕依依不舍地告辞,她的目光在孙青山脸上流连,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最终化作一声轻轻的“再见”。

孙青山望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暮色中,心里一阵温暖。夜风吹来,带着深秋特有的凉意,却驱散不了他心中的暖意。

屋里就剩下他和十一条狗。孙青山先把狗都喂饱,看着它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意。这些忠实的伙伴,陪他走过了多少风风雨雨。

等狗都吃饱了,他又把"桃花"、"大黑"和三雷放出去遛遛。三条狗欢快地奔向院外,尾巴摇得像个拨浪鼓。夜色中传来它们的脚步声,时远时近。

孙青山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繁星。秋夜的凉风吹过,带来远处的炊烟味道。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准备晚饭。今天发生的一切在脑海中回放,特别是戴春燕的身影,让他心头泛起阵阵涟漪。

而在他看不见的角落,异变陡生。

断崖峪的风呼啸而过,卷起满地枯黄的落叶,天空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大山深处,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惊得树梢上的山雀四散而逃。

“快跑!”钱建阳声嘶力竭地喊着,脸上写满了惊恐。他的额头渗着冷汗,双手握着猎枪的指节已经发白。

可是为时已晚。

那头体型庞大的黑熊已经从洞穴中冲了出来,漆黑的毛发根根竖起,猩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八条猎狗像是发了疯一般,完全不顾主人的呼喊。它们龇牙咧嘴,呲着尖牙,争先恐后地朝着黑熊扑去。

“该死!都给我回来!”钱建阳大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猎狗们早已失去理智,有的咬向黑熊的后腿,有的撕咬它的身体,更有胆大的直接跳上黑熊的背部,死死咬住它的后颈。

混乱中,钱建阳错过了最佳的射击时机。他急切地调整着瞄准的角度,却被地上的枯枝绊了一下,重重地摔倒在地。

“哥!”钱建虎的喊声中充满了恐惧。

黑熊咆哮着,挥动着如铁锤般的巨掌。一条花斑猎狗被拍中腹部,惨叫着飞出去好几米远,重重摔在岩石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钱建阳想要爬起来,但他的脚踝传来剧烈的疼痛。就在这短暂的迟疑间,黑熊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

“砰!”一声枪响。

子弹擦着黑熊的耳朵飞过,激怒了这头庞然大物。它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

“不!”钱建虎绝望地大喊。

鲜血飞溅,染红了周围的落叶。钱建阳的头骨被黑熊一掌拍碎,眼中还残留着难以置信的神色,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

“畜生!”钱建虎泪流满面,手中的猎枪因愤怒而颤抖。

一条体型较大的墨子死死咬住黑熊的耳朵,却被它一爪子掏进了肚子。黑熊张口一咬,“嘎巴”一声就捏断了墨子的脊椎。

慌乱中,钱建虎连开三枪。第一枪打空,后面两枪虽然命中了黑熊的身体,却都没有击中要害。

黑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鲜血从它的伤口处流出,但这似乎只是让它变得更加暴怒。它转身朝钱建虎扑来,每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动。

“完了!”钱建虎心头一片冰凉,本能地转身逃命。

黑熊的速度远超想象,几个跨步就追到了近前。要不是剩下的几条猎狗前仆后继地阻拦,钱建虎恐怕早就命丧当场。

即便如此,他的后背和大腿还是被黑熊的利爪撕开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不断涌出,浸透了他的衣物。

山路崎岖,钱建虎跌跌撞撞地往村子方向逃窜。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晕厥。

鲜血染红了身后的小路,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视线中的景物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耳边传来阵阵轰鸣。

“只要只要能遇到一个人”钱建虎喃喃自语,脚步越来越沉重。

可是这片区域空无一人。他们早先就放出要去断崖峪打猎的消息,没人敢来这边打扰。

最后的记忆,是村西那座熟悉的杨柳湾。钱建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桥头,然后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生命的火焰,就此熄灭。

直到傍晚时分,村民们从村委会领完肉回来,才发现了他的尸体。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村子,哭声此起彼伏。

钱有德老人颤抖着双手,看着被抬回来的几条受伤的猎狗,眼中噙满泪水。

“青山啊,”他哽咽着说,“这三条受伤的狗就交给你了。能救活最好,救不活就找个地方好好埋了吧。它们也是为了救主人”

说到这里,老人再也说不下去了。

孙青山看着炕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伤狗,它们身上都带着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的还在微弱地呜咽着。

“叔,您放心。”他轻声说道,“这些狗,我一定尽力救。明天,我和德胜叔一起进山,一定要为树文哥他们报仇。”

看着钱有德蹒跚离去的背影,孙青山从医药箱中取出银针,开始给重伤的狗做急救。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加重它们的痛苦。

孙青山弯下腰,仔细检查着眼前三条伤痕累累的狗。月光下,它们的伤口狰狞可怖,血迹已经凝固成了暗褐色的痂。

“钱家的狗,果然都是好手。”孙青山目光凝重,轻轻抚摸着其中一条黄狗的脑袋。狗儿虚弱地呜咽了一声,沾血的尾巴微微摇晃。

检查过程中,他发现除了表面的撕裂伤,这些狗的骨头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骨折。虽说狗不比人,没法把脉诊断内伤,但他爹当年打猎时摸索出的那几处狗身上的窍穴,倒是可以用来针灸。

“先处理外伤吧。”孙青山轻声自语,从墙角拿出那个陈旧的铝制饭盒。打开盒子的瞬间,刺鼻的酒精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他动作轻柔地清理着伤口,每一针每一线都格外谨慎。狗儿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善意,除了偶尔因疼痛发出低沉的呜咽,都出奇地配合。

“别怕,很快就好。”他一边安抚着狗儿们,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工作。

夜深人静,屋内只剩下缝合针穿过皮肉的细微声响。孙青山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手上的动作始终稳定而精准。

终于,三条狗的外伤都处理完毕,他又给每条狗都打了一支青霉素。这才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抱到西屋的炕上,和自己的三条猎狗桃花、大黑、三雷作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