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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休夫书么？”裴沐风表情不屑，将休夫书扔回去，“大不了我就成为京城第一个被妻子休弃的男人，让他们笑话好了！”
说完，捂着胸口走了。
陆凌薇眸中泛起寒光，“我说的，可不是这事儿。”
她随即利落转身进屋，“翠锦，将我带来的嫁妆好好盘点，包括店铺、房屋、土地的收益。”
“是。”
“砰”的一声，琉璃苑大门关上。
躲在暗处观察许久的裴老夫人顿时变了脸。
一送走宾客，她就立即赶往内宅，正巧听到“休夫书”、“嫁妆”等字眼。
一旁的孟海棠搀扶着老夫人，“祖母，您看，这都是苏婉柔搅混了水。要不是她，少夫人和少爷怎么会闹到这一步？”
“家门不幸，竟惹上这种妖孽！”裴老夫人狠狠跺手中拐杖。
这苏婉柔，还不如当初死在边境战乱中！
当初老爷怎么偏偏要和这种祸水结亲呢？
看陆凌薇的态度，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虽说靖国府是逼着风儿娶了陆凌薇，但国公府带给裴家的利益也是丰厚无比。
不说陆凌薇的嫁妆全都充了裴家家底，就是在外做生意，人家听了国公府的名号，也都上赶着贴。
要是真因为风儿在寿宴上闹的这一出，气得陆凌薇休夫，那裴府必定既掉面子，又丢里子！
思及此，她视线投向远处景兰苑，面上露出阴狠。
“你可知能让女子欲火焚身的烈性药？”
孟海棠瞬间领悟，惊出冷汗，“老夫人，这种手段会不会太过……下作？”
往常她也有在老夫人授意下针对过苏婉柔，虽然很痛快——
可这回涉及厉王，她不敢。
老夫人斜眼看她，冷笑道：“你一个妓院里爬出来的下等货色，若非手段下作，怎能进裴府？现在做了姨娘，还瞧不上自己吃饭的本事了？”
风儿向来洁身自好，去青楼谈生意时，从不狎妓。
想来也知孟海棠用了什么手段。
孟海棠一时噎住，只觉脸上像是被狠抽了几个巴掌。
她心虚强调：“我进裴府前是清白之身，您是验过贞洁帕子的！”
老夫人懒得听这些。
不管是不是清白之身，总归是妓院出来的贱货。
“要想留在裴府，就让我看到你的用处。否则，去母留子并非不可。”
说完，她鄙夷地杵着拐杖离开。
孟海棠死死咬着唇，心里那个恨啊！
最终她压下心头怒意，盯着琉璃苑，眼神阴毒，“苏婉柔，你要是没了，对大家都好。”
……
琉璃苑正房，丑时过半。
陆凌薇合上账簿，疲惫地按压眉心。
自她嫁进裴府，就再没管过嫁妆的事，只一心想当好裴夫人，将所有嫁妆贴给了裴家。
如今裴沐风不答应她的条件，她便想到用自己的资产牵制，逼迫他舍弃婉柔。
只是……
店面、器物等实物好清算，可近一年来的租金、收益利润却不好算。
这些钱多次被裴府支走，用在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上，很多地方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