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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伙子，真有两下子啊。”一个老农抹了把额头的汗，眯着眼打量着林明远。
“谁说不是呢，咱们村终于也有技术人才了。”旁边的中年妇女接话道，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听说这蘑菇种植技术，能让咱们村的收入翻几番呢。”
周围的议论声越发热闹。有人说这是好事，能带动全村致富；也有人质疑，说这是在瞎折腾。
知青大院的几个人聚在一起，神色各异。孙光和董玉珍站在人群边缘，两人不时交换眼神，眸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明远啊，”孙光快步走上前，脸上堆满笑容，“晚上去你家坐坐？咱们也该好好聊聊。”
林明远看着孙光脸上过分热情的笑容，心中冷笑。这些人平日里对他爱答不理，现在见有利可图，就想分一杯羹。
“行啊，”他故作轻松地点点头，“正好我也有些事想和大家商量。”
散会后，林明远没有立即回家，而是直奔农工组办公室。推开掉漆的木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烟味。林铁军正和石匠师傅坐在破旧的方桌前，烟雾缭绕中两人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来得正好，”林铁军掐灭了手中的烟，“我们刚刚在讨论你呢。”
办公室里光线昏暗，只有从布满灰尘的玻璃窗透进来的一缕阳光。林明远站在那道光里，影子拉得老长。
“大队长，”他嘿嘿一笑，“我这不是来请示工作的吗？”
“少贫嘴。”林铁军瞪了他一眼，桌上的茶杯冒着热气，“有什么事直说。”
林明远收起笑容，正色道：“是这样的，蘑菇组需要几个帮手。我想请孙家姐妹、陆巧云和林明光加入。”
“都是知青？”林铁军皱眉，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对，他们都有文化，学东西快。”林明远解释道，“而且”
“行了，”林铁军打断他的话，“这几个人我给你调过去，其他人我来安排。”
林明远心中一喜，这正合他意。知青们虽然经验不足，但胜在年轻好学，而且没有太多的关系网，更容易掌控。
离开办公室时，石匠师傅追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有出息了，比当石匠强多了。”
阳光下，石匠师傅布满老茧的手搭在林明远肩上，有种粗糙的温暖。林明远笑而不语，心中却泛起一丝复杂。
回家路上，村里的景象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安静。几个孩子追逐打闹，扬起的尘土在金色的阳光中飞舞。远处，知青大院的方向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推开家门，林明远开始收拾房间。他知道，晚上肯定会来不少人。果然，天刚擦黑，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明远，我们来了。”孙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林明远打开门，发现不仅是孙光，知青大院的大部分人都来了。他们脸上都带着笑，眼中却藏着各自的心思。
“快请进。”林明远侧身让开。
屋里很快就挤满了人。煤油灯的光线在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明远啊，”董玉珍坐在椅子上，眼睛亮晶晶的，“听说你要组建蘑菇组？”
“是啊，”林明远给大家倒了水，“正打算找几个帮手呢。”
“那我们”孙光话说一半，意思不言而喻。
林明远放下水壶，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个人：“我已经和大队长商量好了，孙家姐妹、陆巧云和林明光，你们愿意来吗？”
被点名的几个人眼前一亮，其他人则露出失望的神色。
“当然愿意！”孙光第一个表态。
林明远点点头：“那好，明天我去找方有福领取培养基的材料，后天开始，我们就正式开工。”
送走了知青们，林明远坐在门槛上，仰头看着满天繁星。夜风吹过，带来远处知青大院的说话声。他知道，那些人一定在讨论今晚的事。
第二天一早，林明远就去了方有福家。方有福是村里的老会计，掌管着农工组的物资分配。
“来得正好，”方有福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本子，“我正要找你呢。”
林明远接过本子，认真查看起来。这是培养基的配方和注意事项，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
“这些材料都在仓库里，”方有福说，“你看看还缺什么。”
林明远仔细核对着清单：“木屑、米糠、石灰”
“对了，”方有福突然想起什么，“听说你找了几个知青帮忙？”
林明远抬头：“是啊，怎么了？”
方有福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就是提醒你，年轻人做事要稳重。”
林明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明白方有福的意思，这是在提醒他不要太依赖知青。
离开方有福家，林明远直接去了仓库。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阳光从破旧的屋顶漏下来，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角落里堆着各种杂物，林明远开始一样一样地清点。木屑、米糠、石灰每一样都要称重，记录。这些都是种植蘑菇的关键材料，一点都马虎不得。
正忙着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
“明远，需要帮忙吗？”是孙光的声音。
林明远回头，看见孙光和其他几个知青站在门口。阳光从他们身后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来得正好，”林明远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些材料要搬到新建的大棚里去。”
大家分工合作，很快就把材料搬完了。林明远站在大棚门口，看着堆得整整齐齐的物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是他的新起点，也是他改变命运的机会。但是，前路究竟如何，谁也说不准。
夜幕降临，林明远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虫鸣声。明天就要正式开始了，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各种念头。
培养基要怎么配制？温度湿度要怎么控制？知青们能不能胜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