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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拿到名额，进入玄阁，一句话就能把你们带进去。”韩明远继续游说，“毕竟云霄城的未来，迟早都得落到咱们这代人手里。”
后排的赵昊突然咳嗽了一声，似乎想提醒什么。
“而且，”韩明远挺直了腰板，“我父亲是云霄市秩序司司长。”
这话一出，整个车厢的气氛都变了。赵昊和吴芷柔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见苏醒还是不为所动，韩明远有些急了：“苏醒同学，想啥呢？机会就在眼前啊！”
“我们年轻人就该勇往直前！修炼之路，岂能畏首畏尾？”他站起身，声音里带着激情，“若是胆怯，还不如直接放弃觉醒，做个普通人算了！”
“跟着我，未来不止是云霄城，说不定能进玄阁总部！为凡人界效力！”
韩明远的话语慷慨激昂，连赵昊和吴芷柔都不由得呼吸急促起来。车厢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燥热。
“跟我走，前途无量！”韩明远目光灼灼地盯着苏醒。
苏醒终于抬起头，幽幽道：“估计是你设计的方案吧。”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韩明远满腔热血。他的表情僵在脸上，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车厢内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后排的赵昊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想缓解气氛。
“对了，你父亲是秩序司司长？”苏醒突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异样的情绪。
韩明远眼前一亮：“没错！”
“我父亲在监狱”苏醒的声音很轻，却让韩明远瞬间提起精神。
“这好办！”韩明远立刻道，“只要不是重罪，我今晚就和我父亲说说，瞅瞅能不能提前泄露点消息。”
“不，”苏醒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是想问能不能再多拖延几天？”
韩明远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阳光依旧透过窗户洒进来，但他却感到一阵寒意。
最后只能讪讪地回到座位上，心里郁闷不已。平常听他老子讲话的时候，不就是这么说的吗？那些下属一个个都激动得脸红脖子粗，怎么到这里就不管用了？
赵昊用胳膊怼了怼他，朝苏醒的方向撇嘴，似乎在说“这人不简单”。但韩明远提不起精神，只是垂头丧气地坐着。
吴芷柔好奇地打量了苏醒几眼。倒不是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觉得这个人很特别。他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与这个年纪的少年格格不入。
司机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油烟味。他一边擦着手，一边走向驾驶座。
发动车子，驶出校门。车轮碾过地面，发出轻微的震动。
韩明远很快调整好情绪，和另外两人小声讨论起来。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时不时会往苏醒这边瞥一眼。
苏醒靠着窗户闭目养神，心里却在想着一件事：刚才韩明远身上，压根没有那种阴沉的气息。这让他有些意外，也更加警惕。
校车缓缓驶过城市的街道，两旁的建筑渐渐稀疏。
“咦？”韩明远突然站起来，语气中带着惊讶，“这是要出城？”
“考核不是在城里吗？”他皱着眉头，“星海城刚出事，现在出城不太安全吧？”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笑道：“就在城外一个老工厂，放心，有玄阁的人在呢。”
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高楼大厦逐渐被荒凉的郊区取代。苏醒望着远处模糊的地平线，眼神深邃。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韩明远回到座位，眼底闪过一丝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校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柴油味，混合着初夏特有的闷热，让人心绪不宁。
苏醒的目光始终落在司机身上。那个看似普通的中年男人，举手投足间总给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违和感。他表面维持着平静，但藏在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这司机”苏醒正想开口，却被一阵剧烈的颠簸打断。校车驶入了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扬起的尘土透过半开的车窗飘进来，呛得后排几个学生连连咳嗽。
“到了吗？”赵昊探头往窗外张望，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
韩明远摇摇头：“还早，这条路我来过，得开个十来分钟。”
校车继续在颠簸中前行，窗外的景色逐渐荒凉。杂草丛生的路边偶尔能看到几间破败的平房，墙面斑驳，门窗紧闭，透着几分诡异的气息。
“这地方”赵昊缩了缩脖子，“怎么选在这种鬼地方？”
“考核嘛，当然要选人迹罕至的地方。”韩明远压低声音，“听说去年的考核地点是城郊的乱葬岗，吓得好几个人直接弃考了。”
苏醒听着两人的对话，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司机。这时，一座破败的工厂出现在视野尽头，斑驳的外墙上爬满了藤蔓，几扇破碎的玻璃窗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校车缓缓停在工厂门口的空地上。空地上已经站着二十多人，几个身着校服的学生出现在现场，也有一些衣着各异的中年人。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不时投来打量的目光。
苏醒一眼就看到了班主任钱铁军。他站在人群边缘，右手插在裤兜里，左手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香烟，目光深邃地望着远方。
“孟霆也来了。”韩明远望着窗外，语气突然变得凝重。
“哪个是孟霆？”赵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脸困惑。
“看那个络腮胡。”韩明远指了指站在角落的一个魁梧男人。
苏醒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人浓密的胡须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睛。他倚在工厂的铁门上，手里把玩着一枚泛黄的铜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张脸上那络腮胡子怎么回事，是络腮胡上长了张脸。”苏醒忍不住吐槽，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其他三人相视一眼，都忍俊不禁地点头。这句话不仅缓解了紧张的气氛，也让大家对即将到来的考核多了几分期待。
“走吧，其他学校的人都到了。”韩明远站起身，拍了拍苏醒的肩膀，“虽然我们之间还没谈拢，但你要小心孟霆，那家伙很强。别给南武中学丢人！”
苏醒轻轻点头，跟着下了车。微风裹挟着尘土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腐朽气息。
司机也下车点了根烟，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晃悠着进了工厂，打开一间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内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一些电子设备的指示灯在闪烁。
房间里坐着两个中年人，面前是一排显示屏，正播放着外面的画面。昏暗的光线下，他们的表情显得格外严肃。
“情况如何？”司机找了把摇摇欲坠的椅子坐下，烟雾在空气中缓缓盘旋。
“警惕性太低，太容易相信陌生人。”一人摇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