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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声,你……你当真有此决心?”一旁的夏震兄弟此时泪流满面。
虽然他们是男子,觉得这样的行为确实打了男子的脸面。可他们更是夏清羽的亲兄长,此时只觉得外甥女太有出息,比他们两个男人强多了。
殿下眉头皱起,“孤也帮不了你,除非你去请父皇下道圣旨。可凭着我对父皇的了解,这道圣旨,他不会下。”
众人连连附和,就连左相也忍不住开口。“小丫头,天子旨意,哪是能说改就改的。此事也不能多议,我们在此妄议陛下,本就罪过。”
在场官员无不赞同,所以在这个话头上,他们都不敢开口,也只有太子和左相能出言说两句。
“我想问问陛下,当初为何要给我娘和父亲赐婚,难道他不知……”南声声扬起头,话未说完,就被大舅舅夏震一把拉住。
“声声,此事到此为止,还是快些送你母亲出殡吧。”
见夏震满眼都是阻挠之色,似乎不想让她说完方才的话。
今日自己闹这一场,舅舅一直没有出手阻拦,唯独在方才提及陛下赐婚的缘由时,开言拦了她。
莫非其中有文章。
南声声很听舅舅的话,她一把抹了眼泪,转身看向侯爷。
“既是天子赐婚,那我就认了。只是父亲须得答应我三件事,不然女儿便一头撞死在母亲棺木前,与她同下黄泉作伴!”
众人闻言,立马便有几个官家夫人上前拉住了南声声。
这小丫头和方才那南采薇可不是一个路数。南采薇是雷声大雨点小,可这姑娘行事无所顾忌,倒是真有可能不要命的。
“你……”侯爷觉得今日自己的脸面被女儿按在地上践踏。
他恨这种感觉,恨自己在她们母女面前都是这般窝囊。
“你说,你说,你父亲都答应。”老夫人忙上前道。
南声声没有理会侯爷的反应,只顾自己开口。“其一,父亲日后不能再续弦。”
“什么!我们不同意!”未等侯爷开口,一位南氏族老便扬了扬袖子,“你母亲自嫁入南家,只出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尚无男丁。你父亲才四十岁,不续弦,如何为南家开枝散叶!”
那族老的胡子都吹到了天上。
南声声冷哼一声,“你们南家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这靠着母亲军功得来的侯爵,还能继承几代?”
“放肆!”族老的手颤抖着,却是无法反驳。
老夫人见状,甚至没有看侯爷,便做了主,立马点头,“我替你父亲做主便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只有你母亲一人,他不会续弦。”
说罢,老夫人看向那族老,对着他微微摇头。
那族老也不再说什么,拐杖狠狠遁地。
“其二,南采薇姐弟永远不能认我娘为母亲,不可拜在母亲膝下。”
此言一出,老夫人的目光动了动,满是疼惜地看向了南采薇姐弟。
这一条,是将他们的身份永远堵在了外室子女的路上。
那些官家主母都是后宅斗争的人精,怎会不明白南声声的意思。
宁安侯不能续弦,那外室姐弟又不能拜夏清羽,这就堵死了他们拜嫡母的出路。就算他们跳得再欢,一辈子也只能顶着个外室子女的名头。
这侯府嫡小姐,是有些心思的,之前是错看了。
侯爷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但他此时不敢多说什么。
“还有一条呢?”
南声声转头看向南氏几位族老,开口道。“将朝阳院恢复原状,凡是母亲所有之物,侯府其他人不可妄动一处。”
“这个好办。”老夫人立即点头,“我这就吩咐人将朝阳院挪出来,你搬回去,采薇还是住到西厢院。”
见老夫人应承的这样快,南声声不经意勾唇。只怕这老太婆没有听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空口无凭,立字据吧。”
侯爷的耐心已经到了顶,若非太子和三皇子在这里,即便是当着这些朝臣的面,他只怕也忍不住动手打人了。
“好,立字据!”老夫人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片刻之后,一张戳了侯爷手印的字据被握在南声声手里。她将字据高举,对着众人。
“请太子殿下,三殿下,各位大人和夫人替声声见证,日后若父亲违背了此三条,还请大家做主!”说罢,南声声对着众人跪地深深一拜。
左相夫人的眼中不知何时已经噙上了泪,她将南声声拉起来宽慰。
“你放心,你娘不在了,日后我们都是你干娘。”
见左相夫人这么说,其他妇人无不应承。
虽说这是场面话,但南声声依然觉得心头一暖,将字据收在袖中。
“好好好,此事既已解决,吉时耽误不得,快出殡吧。”苏林催促道。
经此一事,他对自己这位未来亲家公多了几分鄙夷,但更多的是一丝欣慰。
苏家这个未来儿媳有主意,有魄力,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子。日后嫁入苏家,定能将苏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更重要的是,还能管管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
得媳如此,何愁家门不旺。
这样想着,苏林竟有几分兴奋。
可苏夫人就不高兴了,这南声声不是个善茬,日后嫁到苏家,不好对付。她与南家接亲的心思倒是动摇了几分。
若南家愿意退回聘礼,她宁愿重新给儿子物色。
“殿下,我看这无关紧要之人,就不必待在灵堂了吧。”宋砚望着南采薇姐弟,缓缓开口。
太子看了宋砚一眼,随后一抬手,便有亲卫立即将两个哭成泪人的姐弟押了出去。
咳咳咳!老夫人霎时面色惨白,捂着胸口咳个不止。忽然一口气没上来,昏死了过去。
“呀,老夫人犯病了。”
苏林此时没有心思再等,只高声喊了声。“快将老夫人送回房休息!”
老夫人被扶了下去,苏林看向侯爷。“这诵祭文只是……”
侯爷此时一句话也不想说,他更怕自己再提一个人出来,女儿又不满意。便只看向太子,“任凭殿下做主。”
太子眉头深深皱起,这宁安侯还真是一点事都担不得。
“殿下,微臣自请为姑母诵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