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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庞然大物的暮家，不仅存在血脉相连组成的关系，还需要有人为他们的生活服务。
身为修炼世家，服务的佣人最好也要是修炼者，这才能显示出暮家钟鸣鼎食，脱俗高贵。
但是，哪怕有天赋，修炼也是需要用资源堆出来的，暮家佣人多，不可能会专门雇炼药师，给佣人炼破境丹，炼药师在几千前，也不是什么便宜货色。
而如果不用丹药，每个人灵力属性不同，要给的资源就更杂了，只有最受宠的佣人，才能得到这样的殊荣。
越往上突破，辅助的破境丹等级就越高，可暮家够大，需要的佣人也多，普通又用不着仔细培养，家里扫地干活的，是个大灵者也就够了。
催生大灵者的功法就这样被某位善于经营的暮家先祖，作为节省开支的方法研究了出来。
“这个功法副作用不大，就是特别痛。”阁灵轻描淡写：“每次暮家提拔佣人时，都有被痛死过去的。”
人的生命在它嘴里轻飘飘的，暮千雪皱眉，问：“痛死过去？”
“是啊，过量的疼痛会让人心脏停止跳动，你应该知道吧？”
阁灵说：“它可跟你吸收天材地宝时的痛不一样，天材地宝会带来灵力不让你死，这个功法可没有外来的灵力保护。”
它看起来不怀好意：“怎么，要试试吗？为了几个小渔民的命运，承担这么大的痛苦，值得吗？”
“反正你就算是把那个什么贾德扎穿了，那个野狼盟也不会来找你的事，干嘛非要杀人呢？”
在阁灵的眼里，渔村的人仅仅是在暮千雪离开后，才有可能会被迁怒报复，根本就不值得为了薛定谔的几条人命来冒险。
这个世界被修炼者欺负的人多了，可以说每时每刻都有被杀掉的普通人，难道暮千雪都要管过来吗？
她的前程大好，和那些普通人的命运截然不同，人与人之间，有时候比人和老鼠的区别都大。
看野狼盟主父子不顺眼，大可以等一等，在实力碾压万无一失后把他们干掉，出于这个世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谁也不会说什么。
至于那个渔村，那个可怜的海女和痴傻的女孩会怎样？
“你这善良的蠢蛋不是给那个海女疗伤的药了吗？那药的价格够买她好几辈子了，你善心也该发完了。”
阁灵说的话也不是冷漠，暮千雪如何愤怒，她现在也确实不是那个盟主的对手，境界带来的差距，一级两级还好说，差了一个层次就很难超越。
而暮千雪是它现在唯一的希望，虽然她看起来坚韧耐痛，但是万一呢？还是不要增加风险为好。
“或者你直接暗杀掉那个贾德？不让他爹知道是你杀的不就行了？”
暮千雪摇头。
“儿子莫名其妙死了失踪了，当爹的再不看重，也会查一查的。”
就算是她做到完美犯罪，但是这些天谁和贾德起了冲突又能干掉他呢？不就她暮千雪一个吗？
她不想给暮千茂惹麻烦，只有把贾刃这个父亲一起杀掉，失去首领的野狼盟才没可能报复。
而为了几个普通人值不值得？
“我不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但是事情发生在我眼前，我就没办法放下。”
当时贾德丑恶的面孔，让暮千雪觉得这个人渣实在不配活下去。
他只能去死。
如果实力差距太大，暮千雪也就放弃了，可那个盟主不过三级大灵者，以暮千雪的修炼速度，踮踮脚就能够上。
一个月的时间紧了些，如果是半年，暮千雪有自信正面将其斩杀，用不着偷袭。
可为了一个人渣在这个小镇子待上半年，犯不着，暮千雪变强的时间紧迫，等她吸收完冰心玉髓，她就要马上离开，寻找下一个机缘。
“那你为了一个渔村就冒险，难道就犯得着了吗？”
阁灵吐槽。
它真搞不懂，它觉得暮千雪脑子不正常，好好的稳妥的上升之路不走，非要走危机重重的近道，难道后面有什么在催她吗？
当然有东西在催，男频的剧情杀，暮千雪觉得自己身为主角的妹妹可没自信躲过。
如果是在变强的道路上死了，那么她也能死的心安，说不定死一下就能回原来世界了。
但如果是被剧情推着走，那么，她从一个安定平稳，蒸蒸日上的世界来到这破烂地方，不就什么意义也没有吗？
那还不如当初没穿越直接死掉呢！
在变强的道路上，如果还能不磨灭自己的良心，力所能及的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送人渣去死），会让暮千雪觉得自己还是个正常人，没有被同化。
阁灵不理解：“说到底那个渔村也不一定会被报复啊？你在执着什么？”
“可万一有人因此被杀掉了呢？”暮千雪说。
只要有一个人的生命因此受害，而她因为图安稳没有做什么，这件事情就会成为她心上的一根刺。
这根刺因为缠绕着生命，暮千雪也不确定它能否随时间流逝消除，或许会逐渐长大，变成厉鬼扑向她。
一听到这件事都上升到心魔程度，阁灵妥协了，它知道在修炼后期，心魔会阻碍修炼者的突破，很多天之骄子都是在心魔上狠狠栽了大跟头。
它嘟嘟囔囔：“感觉你这小孩就是有病，又要变强，又要用无意义的道德给自己创设困境。”
暮千雪没有反驳，确实，这件事只要她能把时间拖慢一点，或者道德低一点，就不会用到功法来冒险突破。
但是她哪一个都做不到
这个一个月必须突破的局，除了人渣该死，其实在某方面，是她自己给自己设下的。
可能她确实脑子不太正常，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
最终，她还是说：“就当我是脑子和这个世界其他人不一样吧。”
阁灵叹息：“那我还真倒霉啊。”
睡了六千年，醒来暮家从高山变得鼻屎大点，唯一还可以的后人，还是个善良的脑子有问题的蠢货。
而它的命运居然还跟这蠢货挂钩！
阁灵悲催的去拿功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