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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就要简单很多了。
渊龙鲛的皮，真的非常难切割，它虽然是蛇型异兽，但是第一没有分叉的舌头，第二皮肤和其他的蛇不一样，存在像鱼一样的鳞片。
坚硬堪比石头般的鳞片下，才是板甲般厚重的皮革，暮千雪用冰刃用力切，好不容易破开皮肤后，迎接她的，是厚达一整个手掌的蛇脂。
“这渊龙鲛，可能都接近四百年了吧。”阁灵也咋舌：“能在这种灵力贫瘠的水域长到这么大，也算的上不容易。”
它看了一眼正在分割尸体的暮千雪，这种年份的渊龙鲛，品阶都要接近四阶，虽是取巧，但是能无伤斩杀渊龙鲛的暮千雪，也确实不简单。
在这个等级，对于灵力的控制和运用暮千雪可以说是遥遥领先，天马行空想象能力，也为她的实战实力添砖加瓦。
结合暮千雪之前说的那个故事，说不定，她真的是那所谓的重生者？
阁灵心存疑惑，然而横在它心中更大的迷惑，是当年如日中天的暮家，究竟为何一路跌落到这等地步，而曾经和暮家世代联姻，又和暮千雪订下婚约的温家，究竟……
“不行，这也太硬了！”
暮千雪的抱怨打断了阁灵的思绪，她头上都冒汗了，哪怕体内体外同时开工，要从渊龙鲛体内割出晶核，也是很费力的事情。
“当初的巨鲨都没那么难割！”
阁灵：“当然是因为，这只渊龙鲛比那巨鲨要强多了，而且巨鲨又没有鳞片做护甲。”
那确实。
“这么硬的鳞片，给灵力者做盔甲也够了吧！”暮千雪随口一问：“是不是这渊龙鲛的身体也能卖很多钱啊？”
这就涉及到阁灵的知识盲区了，曾经的暮家弟子还真不关心剩下的异兽尸体能不能卖钱。
没干过这生意，不熟悉这业务啊！
它是不在乎这点小钱的，但是好像暮千雪会很在乎。
“应该能卖点吧？”阁灵犹豫的说：“我是看到过有人专门收集各类异兽遗骸的。”
“那一会我割一块皮走，看看市场价。”
谈话间，暮千雪干脆将冰刃变成了锯齿状，一上一下锯木头一样，比直接切快多了，渊龙鲛的晶核，在它胃部的上面一点，丝毫没有沾染上血肉。
晶体的纯净度，已经无限接近四阶异兽的晶核了，墨色的晶体散发出一种威慑。
有了这个东西，暮千雪在江面上奔驰，就不必担心会有其他异兽袭击了。
只是，暮千雪看着渊龙鲛鼔胀的胃袋，总有一些好奇。
这渊龙鲛这么胖，到底吃了什么？
当一个人脑子里生出点子时，就代表她有一半的几率会去实施，暮千雪打了胜仗，人就松懈，手比脑快，一冰刃切开胃袋，身形敏捷往旁边一避，留在原地的阁灵被胃液浇了一头。
“你在干什么！”阁灵不可置信的呐喊。
暮千雪微笑，试图用装傻掩饰自己脑子一抽的行为，但是余光一瞥，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在渊龙鲛胃袋中，堆叠的动物残骸里，除了类似蜥蜴的鳄鱼断肢，被消化了一半的巨大鱼尸外，还有一个圆滚的头骨，覆盖着一些毛发和未消化完全的血肉。
毫无疑问，这就是人类的一部分。
“怪不得那渊龙鲛吃了肉丸，转头就对准了你。”阁灵恍然大悟：“原来它吃过人啊。”
“只是奇怪了，这地方应该很少会有人来啊？”
它一抖身体，被胃液浇过的地方就干干净净了，暮千雪闪过被抖开大液体，被阁灵指着看这残骸上裹着的衣料碎片。
那是一种灵力培养出的麻丝和蚕丝织成的布料，非常适合夏天，凉爽透气，当然也价格不菲。
看这衣料上的花纹，死者显然生前富有，大概率还是一个修炼者。
这时，渊龙鲛的自重挤压被划开的胃袋，被它生前吞下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从裂口处涌出来。
味道真的是一言难尽，好在暮千雪为了预防默角獐，现在还在用灵力过滤口鼻。
胃袋里的东西，大多是体型巨大的鳄鱼和另一种巨鱼，还有一些其他看不出什么品种的尸体，暮千雪眼神好使，一眼看到，纠缠的尸块中，还有一条体型较小的渊龙鲛。
看来这种异兽食谱很杂，而且并不介意同类相食。
手中凝出冰锥，暮千雪一一戳过尸体，在这些消化程度不一的尸体中，只有那一具属于人类。
“你看看，那是什么？”
阁灵指着属于人类手臂的部位说，那手臂都已经半液化了，还紧紧攥着什么，半透明的血肉里，模模糊糊的透出骨骼，格外可怕。
暮千雪用冰锥戳了一下，手掌就散开，变成一滩碎肉，筋膜连接的指骨间，两个明显不属于骨骼颜色的硬物出现在眼前。
暮千雪把它们拨到一边，用水冲了一下，折了根树枝夹起来，凑到眼前看。
是一个芥子戒，和一个圆形的刻着纹路的石头。
芥子戒，就是用最普通的陌石制成的，这种材料比较普通，族里给暮千雪发的芥子戒，也是这个材质。
只是，虽然材料普通，这枚芥子戒的品阶可不普通。
阁灵看到上面刻着的花纹，说：“应该是某个有些实力的家族统一制定，发放给家族弟子的。”
“这个东西不要碰，说不定会有什么禁制，外人碰了会追踪之类的。”
虽然戒指里可能会有一些好东西，但是暮千雪现在一个人，没必要惹不该惹的麻烦。
另一样东西，是一个材质很像暮千雪前世见过的和田玉籽料一样的石头，光滑，圆润，半透明的质地。
上面刻着的符号，阁灵和暮千雪一起看了半天，一致认为，这应该属于某种自然大阵法分散出来的子阵。
在这个世界，有的时候，天地间的灵力运转，会自然形成一种奇特的阵法，它们大多以某种天材地宝为阵眼，向外鲸吞般的吸收，抽空一地的灵力储备。
但是这样黑洞一样的吸收灵力，不符合天地灵力运行的规则。
人修炼飞升了，可以给世界带来另一个世界的力量。这种被困在阵眼里修炼的天材地宝，能给世界带来什么？
所以阵眼中，生出灵智的天材地宝为了不被雷劈，就会主动的选择每隔一段时间，定时的向外开放阵法，吸引各路修炼者来到阵法中历练。
历练的过程，当然有死有生，实力不足死了的人，沦为天材地宝的养分，活下来的人，就能获得阵法分发的奖励。
这种奖励对于一般修炼者非常丰厚，而且对比其他历练，自然大阵法生还率通常不低，主动定期阉割自己的天材地宝只要不想被天地间无形的规则制裁，就必须乖乖吐出灵力反哺修炼者。
不能行动的它们会向阵法外散播出子阵，引导修炼者的到来，对于修炼者，这是天大的资源，每一个自然大阵法的开启，散播出的子阵，都是修炼者争抢的宝贝。
阁灵笃定道：“没错，这种天然的，不似人脑可以思考出来的阵法符号，一定就是某个子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