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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现在才三点多而已，这么早下班了？
司韫扒在门边上往里面探进脑袋。
“老板？要吃糖吗？”
温栎双腿交叠矜贵地坐在白色的真皮沙发上，一袭整齐的西装衬衫加上马甲，袖子挽起露出一小截肌肉线条流畅的小臂。
他略微抬头，额间的碎发微垂，用食指关节推了推鼻梁上的银白色无边框眼镜扫了过来。
温栎的手指朝司韫挥了挥，做了个过来的姿势。
司韫在门口脱了鞋子，赤足抱着一大罐棒棒糖屁颠屁颠走了进来。
温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衣服，宽大中性的潮牌t恤，垂到她的膝盖处，双腿细长又笔直。
很明显是男士的衣服。
他的心里莫名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声音低沉了些。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温栎啪地一声，把放置在膝盖上的笔记本合上，随手扔到旁边的沙发上。
他的指尖往鼻梁上的镜框一勾，微微俯身将眼镜放到茶几上。
双手交叉握拢成一个拱门的形状，手肘撑在膝盖上微微抬眸看了过来。
离得距离近了些，可以清晰地看到温栎眼眶里泛起的红血丝。
他身上的木质气息沾染了些许烟酒味，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头。
司韫装傻，“没有啊，我以老板唯首是瞻，怎么敢对您有意见呢”
她用的是怎么敢，而不是怎么会？
温栎的眉头锁成了一个明显的川字。
“什么意见？”
司韫拧开塑料罐，从里面掏出棒棒糖递给温栎。
温栎摇头，没接。
“我不吃糖。”
司韫也没勉强，又将棒棒糖塞进罐子里拧回去。
“哦。”
温栎又问了一句，“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交叉的双手微微使了几分力，指间关节处泛白。
“抱歉，我没有跟女生相处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女生相处。”
“你有什么对我不满意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说。”
司韫扯开一个棒棒糖的包装袋，将棒棒糖塞进嘴里后，把手心的包装纸揉成一团。
她用手捏着棒棒糖的白色棍子，咬着棒棒糖笑着看向温栎。
“老板你想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真话。”
司韫找了个小马扎坐在茶几面前，她双手撑着下巴很认真地看向温栎。
“老板，我一直有个问题想请问你一下。”
“你说。”
“你到底是把我当成员工，还是当成女朋友了？”
温栎的喉结稍稍滚动了一下，眼眸微闪，嘴唇翕动起了个“女”字的头。
可说出来的字却变成了“员工。”
司韫点了点头，似乎挺满意这个回答的。
“那老板你对你其他员工都是这么好的吗？”
司韫从温栎的眼神里读出了两个字。
——不会！
唯独对她这么好而已。
大家都是成年人，对于温栎的意思她自然知道。
对她来说，无论是温栎还是魏澈与亦或者其他的男人都是一样的。
看上的不过是她的这副皮囊而已。
当然，也包括沐驰。
“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你会为我安排好一切，开一个公关公司从注册、接娱乐广场的项目再到公关公司的选址。”
“十八万的房租你帮我一付就是一年。”
“我的意见对你来说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你只是觉得我应该像你安排的这样走下去，毕竟以你的目光来说，我这辈子都赶不上。”
“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并不是喜欢我，你只是碰巧觉得我有趣，然后像逗狗一样向我扔出狗骨头，让我变成你想要我变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