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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沐驰的父亲，沐谨川时，这种感觉尤为最甚。
他端坐在蒲团之上，一袭白色的长袍愣是让他穿出了一副仙气飘飘的款儿来。
指尖捻动着一串佛珠，嘴唇翕动呢喃着什么。
那张与沐驰神似的面容带着一股慈悲之色，垂眸闭眼，身侧的檀香袅袅飘散。
管家走上前，俯身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
“少爷，司小姐来了。”
沐锦川指尖的佛珠一顿，眼眸轻颤缓缓睁开，抬眸扫过来。
司韫不喜欢他。
他身上有种强行将自己的欲望掩盖后的平和，笑眸深处透着淡漠和深沉。
偏偏脸上是笑着的，再是和善不过的模样。
在管家的搀扶下，他起身，从台阶之上走了下来。
停到了司韫的面前。
司韫喊人，“沐总好。”
要是她还跟沐驰在一起的话，怎么也得叫一句沐叔叔。
但现在叫多少是有些不合适，容易让人觉得她想攀关系，倒不如老老实实叫沐总。
沐谨川将指尖缠绕着的佛珠背在身后，微微颔首，声音里透着疏离。
“跟我来吧。”
沐谨川的步伐悠闲又缓慢，司韫落后他两步跟着。
穿过明亮的走廊，沐谨川停在其中一间房门前，手搭在门把手上推开。
司韫跟着他进去。
宽敞的房间里放满了奖杯奖状还有金牌，无一例外都是沐驰的。
沐谨川给司韫一一介绍着。
“这是阿驰奥数比赛第一得的奖杯，这个是编程大赛第一名，这是击剑比赛第一……”
每次在沐谨川回头介绍时，司韫都会点头示意。
所有的奖杯奖状金牌，在高一那年戛然而止，后面的一切仿佛成了空白。
“高一那年，沐驰认识了你。”
“从那以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成绩一落千丈，抽烟、酗酒、打架、飙车。”
“他从那时候变成了一个坏孩子。”
“我一直都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沐谨川将背在身后的手放在身前，眼底闪过阴翳和轻蔑的笑意。
用最慈悲的面容说着最恶毒的话语。
“司韫，你变了很多，比起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时你被你的父母打断腿，后脑勺砸在地上摔出来了个窟窿躺在病床上时。”
“我还在想，你还是死了的好，你死了阿驰又会变成原来的乖孩子。”
“不过可惜，那傻孩子回来求我们救你，甚至还下跪给我们磕头。”
“你还是命大，这样都死不了。”
沐谨川的话语一句句沁入耳畔。
就像是有一股寒意从脚底涌起，顷刻间遍袭四肢百骸，将她吞没。
那时她还在便利店打工，与沐驰住在一个狭窄逼仄的出租屋里。
司金宝哭着冲进便利店里找她。
“姐，妈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爸回老家扫墓了，你快救救妈！”
实在是因为，司金宝哭得太真了。
虽然张翠花虐待她，对她也不好，但到底也是她妈。
司韫给沐驰打了个电话，然后跟着司金宝回去。
她刚一踏进去，房门立刻被人锁住！
司大为一把将她撂倒在地，死死按住她的肩膀朝张翠花大喊。
“快，打断她的腿！”
本应该摔得半死的张翠花，立刻拿起旁边的扁担，疯了一般朝她的腿砸下。
鲜血涌出体内，腿骨断裂的疼痛感，让她痛得连喘气都喘不过来。
“跑，跑啊，老娘让你跑！”
“打死你！”
张翠花凌乱的发丝和满含恨意的眼眸，恨不得将她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