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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也是这样想的。”重耳点头道:
群臣十分欣喜,料不到狐偃之子狐射姑却大声嚷道:
“公子,祖父曾派人来,要我转告你,昨天吕省在朝廷上向大夫们提议,请秦侯在晋国诸位公子中选出一位,护送回国,立为国君!”
重耳的眼中放射出恼怒的光芒,这个消息比齐国干预更使人愤怒:
“吕省这样提议?大夫们怎么说?”“大夫们同意他的提议。”重耳按捺不住,愤怒地说:
“这不是和里克、邳郑大夫闹对立了吗”
“据悉,”狐射姑接着说:“朝朝廷派出的使者是梁由大夫,他今天一大早就赶去秦国了。祖父还说,吕省耍了两面手法,昨天晚上秘密派出了蒲城午到梁国,请夷吾回国为君!”
这才是当头棒喝,大家全都被击懵了。过了一会儿,赵衰才说:
“吕省这一手好狠毒,梁国就在秦国边上,这一计使夷吾可以好好利用地利之便,藉此向秦国活动,博得秦侯的好感,立他为君!”
“吕省这样做是离间诸公子之间的手足之情。重耳受里克之请回国为君,夷吾受吕省之请也回国为君,如果其它公子也有别的大夫拥立,晋国不就大乱了吗?”重耳忧心地说:
“卜偃大夫之意,是要公子‘先入为主’,立为国君!”先轸插话说:
胥臣也点头道:
“这是可行的,公子要抢先一步,回到晋国。”
“公子,”狐偃对重耳说:“臣下以为,里克、邳郑已无法掌控政局了,齐侯率领的诸侯联军已进入晋国国境,眼下到了高梁,秦国护送夷吾回来,双方必然引发冲突。周天子派出的特使一到,势必先平乱,后立君。到时候,谁是正人君子?谁是乱臣贼子?谁是贤德公子?谁是罪魁祸首?齐国有齐国的看法,秦国有秦国的说词,各诸侯国将各执一词,说不明也辨不清,究竟要立哪一位公子为国君?”
重耳愁眉不展,沉默不语。狐偃又说:
“齐国为了自己的利益,可能选出一个无能的公子为君;秦国也可能拥立一位肯听他命令的公子;而里克和邳郑二位大夫要请公子回国;吕省、蒲城午一帮人要立夷吾。公子想想,为了君位,晋国诸位公子之间你争我夺,乱成一团,说不定再一次刀光剑影,谁胜利了谁为君。”
狐偃说到这里,见没有人反驳他的观点,又道:“公子,臣下之见,公子不宜回去。”赵衰沉吟了半天,才说道:
“公子如果不回国,臣下担心晋国会被夷吾所得,公子将失去机会。”
狐偃想到父亲要他忠心地辅佐重耳,顿觉自己有责任力排众议。于是又开口道:
“臣下听说,丧乱有大小之分,大丧大乱的锋芒是不可冒犯的,父母过逝是大丧,兄弟之间有谗言是大乱,公子若是在里克、邳郑二位大夫的护送下,成为国君,不仅没有顺利登上君位的把握,更可能蒙上弑弟夺位的不白之冤。公子一旦被栽罪了,虽立为国君,却背负污名,诸侯各国是不会顺服你的。在这种情况下,回国为君实在不是理想的作法。”
重耳听了大家对晋国的内外形势的分析,又听了狐偃的话,便召屠岸夷前来。重耳态度谦和地说:
“屠岸大夫,感谢你来迎接重耳回国的盛情。君父在世时,重耳未能尽洒扫的责任;如今,君父去世了,重耳又不敢去操办丧事,这更加重了重耳的罪过,而且也沾辱了拥护重耳的诸位大夫,请让重耳冒昧地辞谢大夫们的美意。”
“公子,里大夫他已经……”屠岸夷试图说服重耳。
“屠岸大夫,”重耳打断屠岸夷的话,又说:“重耳认为只有在三种的情况下,重耳才会接受回国为君的建议:一是百姓认为重耳为君,对国家有利;二是邻国不出兵反对重耳回国;三是朝廷的大夫们都愿支持重耳回国为君。”
“公子,”屠岸夷再拜稽首道:“臣下会把公子的话,一字不漏地转告里克和邳郑等大夫,让他们按公子的旨意办事,到时,屠岸夷将再到翟国来奉请公子回国。”
“果真这样,晋国的列祖列宗和晋国臣民,都会记住里克、邳郑以及屠岸大夫的匡扶社稷之功!”重耳欣然称赞道:
屠岸夷再拜稽首后,告辞走了。
赵衰认为,假如秦穆公来请重耳回国,那么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秦国与晋国距离较近,这才是真正的先入为主。因此他对重耳说:
“公子,既然朝臣已派梁由靡去秦国了,秦侯会选哪一位公子呢?臣下认为,这是另一个重大的机会,绝不可轻易放弃。咱们一方面必须派人去打听,另一方面可以早做准备,争取回国。”
“公子,子余所言甚是,应该派人去秦国打探消息,准备采取行动。”先轸道:
重耳同意赵衰、先轸之见,立刻派了三批探子到秦国探听情报。
3
天色晦明不定,西北风呼啸着掠过大地,蒲城午勒紧了缰绳,不断地甩动马鞭,从绛都西门出发,一路向着西南、沿着汾水河岸向前赶路。到了黄河,马儿疲累不堪,倒地不起。蒲城午只好在古渡头找到艄翁(音梢翁,泛指船家),花了重金渡过黄河,进入梁国(陕西韩城南面)。蒲城午在当地买了匹马继续向前奔驰,当他抵达夷吾的住处时,第二匹马也因劳累过度,昏死在地。
夷吾来到梁国已经四年,娶了梁国公主,生了一个儿子姬,
一个女儿姬囝。
晋献公的几个孩子之中,就属夷吾最像他,不仅相貌很像,长方形的脸上长着一个非常突出的大鼻子,像个猪胆悬挂在嘴巴上方。此外,夷吾常常细眯着眼睛,眼神锐利而深沉;而那时时抿紧着的嘴,又常常浮现一种似笑非笑的笑容,让人觉得捉摸不定。也许这时候他正在想着什么,笑着什么,谁也猜不透。不过,你不理也不行,因为他就那样直勾勾地睇视着你,揣摩着你,窥探着你。他其实是个极有主见且心机深沉的公子。
前些日子,夷吾得知奚齐已死、悼子已立,心想:悼子这个五岁的娃娃,不过是愧儡一个,迟早都要被废。因此,他静静等待着,他知道吕省迟早会派人来接他回国。
这日,夷吾听到蒲城午来到,忙不迭地迎出门外。一出门,便看到疲累不堪的蒲城午,还有口中喷着热气却已倒在一旁的马儿。蒲城午见到夷吾,立即拜道:
“臣下叩见公子!”夷吾扶起蒲城午,问道:“悼子死了吗?”“被里克杀了!”
两人边走边说。走到了大厅,夷吾又问:“吕省派你来迎接夷吾回去”“是的!”
“里克、邳郑也同意?朝臣都赞成吗?”
“不,里克派屠岸夷去请重耳了。”蒲城午压低声音说道:“啊!”夷吾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所预料的事,果然发生了。蒲城午看夷吾惊愕之状,赶紧说:
“公子,此事无妨,吕大夫会想办法,重耳来不了的。”“这话什么意思?”
“吕大夫打算派两名家臣,在半路上截杀屠岸夷!”
“屠岸夷有万夫莫敌之勇,区区两名家丁是杀不死他的!你回去后,叫吕省立刻撤消这个计划,以免惹来更多的麻烦。”夷吾严肃地说:
夷吾命人请来了他的师傅郄芮。郄芮一来,蒲城午便说,吕省派他来通报国内情况,以及因应之策。当蒲城午说到里克派人去请重耳的时候,郄芮尖声说:“吕大夫应该明白,就是杀了屠岸夷,里克还是会派人去请重耳。根本的解决之道,唯有杀了重耳,永绝后患!”
“朝臣意见不一,吕大夫提议派梁由靡到秦国,请秦侯——也就是公子的姊夫来决定。秦侯将从流亡在外的五位晋国公子中,选出一位公子并护送他回国。”
郄芮听了,眼睛一亮,微笑道:
“公子,吕大夫不负所托,让秦侯来决定拥立新君之事,那君位不就是公子的了”
“此话怎讲?”夷吾揣摩着郄芮的思路。
“梁国就在秦国边上,近水楼台先得月,公子得了地利之便,其余四位公子离得可远着呢!”
夷吾知道自己各方面比不上重耳,颓然道:
“光凭这一点是不够的。一来,重耳年纪较长,如果秦侯‘立君以长’的话,他选的人就是重耳而不是夷吾了;二来,重耳威望高,人缘好,在晋国内外都颇得人心。不说别的,单单是愿意跟随他流亡在外的英雄豪杰,就有几十个人。他的道德与人品一向为人敬仰。凭这些,秦侯就会选他了!”
郄芮陷入苦思之中,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计谋。夷吾又说:“申生去世之前,曾把晋国托付给重耳,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奚齐死了,悼子也死了,人们自然就想到要立重耳为君了,百姓也希望他回来。郄大夫,你有什么好计谋,能助夷吾阻止重耳!”
蒲城午大声插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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