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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耳到了秦国之后,秦穆公立刻予以接见,并把女儿怀赢及
四名美丽的女子,赐予他为妻妾,好照料重耳的生活起居。然而,重耳没有和怀嬴同房,怀嬴与他有一层尴尬的关系,让他心中有一种墨碍。
今天一早,重耳起床后,心里感到奇怪,秦穆公一直未与他提及回国一事,究竟是在等什么。睡在内房的怀赢见重耳起床了,便走出来。
“舀一勺水来给重耳洗手吧!”重耳对怀赢说:
舀水是侍婢做的事,身为秦国公主,怀赢从来没舀过水,向来只有别人舀水给她。听重耳叫她做事,怀赢起先楞住了。她心里想,这是重耳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而且是叫她做事,或许重耳开始把她当成妻子了,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现。她高兴地跑出室外,舀了一勺水进来。
怀赢满脸笑容地看着清澈的水,轻轻浇在重耳那双长满老茧的手上。她想与重耳更亲近些,便细细地看着重耳,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
重耳专心地洗手,并未注意到怀赢的举动,更没发现她始终是笑眯眯地在看着自己。洗好手后,重耳用布擦着手,头也不抬,挥了挥手,说道:
“好了,你可以走开了。”
怀赢被浇了一盆冷水,觉得受到极大的羞辱。重耳冷落她、轻
视她,这种委屈,她几时受过原以为今天一切都雨过天晴了,现在,重耳竟像对待婢女一般,叫她走开憋在心里好几天的苦闷与气恼,像火一般烧着她的胸口,她气得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
重耳听到怀赢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他看到怀赢正对他怒目而视,而且是气得全身发抖,眼里涌出了泪,一下子盈满了眼眶,但她眨也不眨,不让泪珠滚落。重耳知道怀赢在生气,但不知道自己如何得罪了她。
“公主这是做什么难道重耳做错什么事了吗”“你……你为什么挥手叫怀赢走开?”怀赢委屈地问。“这……”重耳说不上来。
“公子可知,舀水是侍婢做的事,你竟然叫怀赢做,你知道怀嬴是谁吗?”
“重耳知道,你是秦国公主,重耳不该叫你去舀水。”
“秦国和晋国同样是大国,公子为什么把怀赢看得如此卑下”“重耳不敢小看公主,重耳是十分尊重公主的!”
“君父把怀嬴许给公子,怀嬴遵从君父的命令,也愿意来服侍公子,可是公子并不愿与怀嬴亲近。”
重耳大吃一惊,怀赢如此直话直说,可见得自己对她的冷漠与不尊重,她都已经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在于重耳不肯接受怀赢,怀赢才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怀赢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她愿意服侍他,也就是愿意嫁给他。可是,重耳可以娶自己的侄媳妇吗或者说可以娶自己的外甥女吗?
重耳陷入了苦思,半天答不上一句话,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怀赢想起刚才重耳叫她舀水,她还以为是重耳向她示好,现在想起来,原来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现在重耳一句话也不说,令怀赢更加气恼:
“公子把怀嬴当作奴仆使唤。既然这样,请公子自己去跟君父说吧!别再让怀赢跟在公子身边,名份不清,公子看了也不高兴。”重耳听得冒出冷汗,他双眼注视着怀赢,依旧一句话也没说。
怀嬴实在气极了,涕泗滂沱地嚷道:
“公子什么话也不说吗公子为什么要这样欺负怀赢再这样下去,公子等着君父的责备吧!那时,君父不会送公子回国的,公子
十九年的苦日子都白熬了。”
重耳听到这里,好象受了电击似的,吓了一大跳。他紧咬着嘴唇,拚命地想,该怎么办
怀赢当过宫中女官,心思细密,她知道秦穆公尚未决定是否要送重耳返国。只要重耳愿意正式娶她,立她为夫人,秦穆公就会马上做决定了。重耳是个聪明人,一定明白这一点,怀赢知道秦穆公一心要把她嫁给一位晋国国君,好让这段秦、晋联姻能稳定地维系两国的外交友谊。怀嬴见重耳依旧沉默,忍不住忿然问道:
“公子,你真的不明白婢子的意思”
重耳依然默不作声,他不是不明白怀赢的意思,只是,这叫他怎么回答呢?
怀赢忍不住伤心地哭了。重耳这才抬眼看着怀赢,虽然怀赢长得秀逸清丽,哭的时候楚楚动人,但重耳还是不想娶她为妻。
重耳还在苦思这事该如何处理,得罪怀赢可不得了,怀赢是秦穆公最疼爱的女儿,只要发一顿脾气,说几句气话,重耳可能就此断送了前程。但是重耳不想讨好怀赢,在情感上,他不愿意这样做;在辈份上,他也不能这样做……
怀赢公主低头哭着,不时用眼角偷偷看着重耳,心里扑扑直跳,希望重耳过来安抚她。僵持了一会儿,重耳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突然解去了衣冠,袒露上身,把自己当作囚犯,对怀赢说:“公主,请你转告秦侯,说重耳得罪公主,已自行解下衣冠,听候秦侯降罪。”
怀赢万分惊讶,重耳怎么会想出这种怪办法来响应她的责备,来拒绝她委婉表达的情意这真教她伤透了心。她对姬圉早已失望,而重耳又是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眼前,重耳解去衣冠,一副任人处置的样子。看来,她必须去向君父禀告了。
重耳忽然走进后房,把门关了起来,说道:
“重耳再也不出房门一步,只有等秦侯饶恕了重耳,重耳才敢出来。”
怀赢再次感到被重耳蔑视、羞辱,她放声哭道:
“公子把婢子当什么了公子只在乎君父的饶恕,不在乎婢子的感受吗”
怀嬴哭着哭着,不禁怪起她的君父秦穆公来了。君父很疼爱她,但是把她嫁给十一岁的姬,让她去当间谍,这是疼爱她?等到她成了弃妇,君父又把她赐给姬圉的伯父重耳,这是疼爱她?如今,重耳还逼她不得不向君父说出重耳根本不想要她的事实。怀嬴越想,哭得越厉害。她哭了许久,才收了泪,去宫里见秦穆公。
一走进秦宫,怀赢就哭得泣不成声。秦穆公皱起眉头,知道怀赢可能被重耳冷落了,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会影响秦晋两国未来的友谊。他开口问道:
“受了什么委屈?说吧!”
“君父,”怀赢抽抽噎噎地说:“重耳把怀赢当成奴仆,先是叫怀赢舀水给他洗手,然后又挥手赶怀赢走。”
“重耳赶你走?”秦穆公讶异道:
怀赢觉得被重耳嫌弃,甚觉羞愧,哭着点了点头。
秦穆公一心想拉拢晋国,他从前送夷吾回国,接着又把女儿嫁给姬,结果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现在,他只能靠重耳了。如果重耳拒婚,对付晋国的策略就全盘皆输。秦穆公把重耳从楚国接来,事情已经进行了一半,岂能就此罢手他相信重耳讲信义,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秦穆公觉得必须跟重耳把话说清楚,他对怀嬴说:“寡人派人去叫重耳来,让他正式娶你为妻。”
怀赢不知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她知道秦穆公仍将她当作一颗使计的棋子,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悻悻地走了。
寺人带重耳来到了秦宫。重耳向秦穆公叩拜稽首,谢罪道:“重耳不慎得罪了公主,自知罪孽深重,特意解去衣冠自囚,请求秦君赐罪。”
秦穆公命人取来三重茵席,请重耳坐下,说道:
“公子解去衣冠受辱,乃寡人之过也,请公子立刻穿上衣服,戴上礼冠。”
重耳从茵席上起身,再次拜谢道:“重耳谢秦君宽恕!”
秦穆公看重耳极有礼貌,心中的怒气全消,改以和缓的语气说:
“寡人赐子公子五名女子,其中,就属怀赢最有才能,她以前是宫中的女官。寡人想让她和公子成婚,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秦穆公故意停了一下,想看看重耳的反应。
重耳心跳如鼓,没想到他最害怕碰触的问题,秦穆公这么直接地提了出来。
秦穆公见重耳不答,知道他心中不愿,便干脆把问题捅破:“怀赢曾经是姬围的妻子,这虽然有损她的名声,但除此这外,怀赢在其它方面的灵慧,是谁也比不上的。”
秦穆公微笑地开导着,只见重耳恭敬地点头,还是没开口。秦穆公又继续说:
“怀赢已非洁净的处子之身,因此,寡人不敢以正式的仪礼把她嫁给公子。”
重耳头上冒出冷汗,他觉得内禅衣也湿透了,此刻真是如坐针毡。
“就这样二度把怀赢这孩子送了出去,实在也是委屈了她,但寡人还是要把她嫁给公子,因为她是寡人最疼爱的女儿,寡人要她嫁给一位贤德而有作为的年轻人。”
秦穆公疼爱怀赢,尽管怀赢已成了姬圉的弃妇,但他还是要把她嫁给重耳。秦穆公的口气毫无商量余地,不容重耳辞绝。秦穆公以为重耳会“知恩图报”,谁知重耳仍低垂着头,连一句道谢的话也没有。秦穆公火了,倏地站了起来,硬梆梆地扔下一句:“如何安置怀赢,寡人听凭公子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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