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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女却唤了一声“娘”,追进内屋。
如梦初醒一般,屠岸贾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报应,报应啊……”他近似疯了。
“既知报应,就立即受死,你这只恶狼!”程婴怒斥着说。
“恶狼?哈哈!”屠岸贾笑得更疯狂了:“我情愿充当恶狼,可是你程婴算什么呢?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而你竟然舍得让亲生儿子受死,我看你连虎狼都不如,哈哈!”
如受当胸一击,程婴差点昏倒。
“来吧!赵武,我还是那句话,死在你手中,无怨也无悔!”屠岸贾又向赵武逼近。
赵武咬牙闭眼,利剑用力刺去。
“嗤”地一声,鲜血从屠岸贾身上喷出来,溅到赵武的脸上、身上…
周坚上前对屠岸贾狠狠地踢了一脚,又补上一刀,欲唤程婴为程勃报仇时,却不见他的人影。众人正待寻找,倩女又突然出现。
“啊,爹爹!”大家都以为倩女要与周坚相认,谁知她却扑向地上的屠岸贾。
“倩妹,他分明不是你爹。”赵武拭去脸上的血。倩女蓦然抬头,怒目相对:“是你亲手杀死他?”
“他是为父报仇!”周坚代赵武回答。
“他罪有应得啊!”赵武说:“天幸他与倩妹一无瓜葛,该让你认认亲爹。”
“亲爹……”倩女看着周坚,始终掩饰不住敌视的目光。
“你怎么啦?”周坚心虚,说道:“方才你娘的话……”“我娘?哈哈!我娘在那里?”倩女似哭又似笑。“难道她失踪了!”周坚问。“不!她……她自尽了!”
“啊?”周坚一震,却叹了口气,含泪道:“倒是死得其所。”
“怎么?你反而高兴?”倩女收住泪,愕然道。
“不,我的亲女儿!”周坚趋身上前。“不,不!”倩女叫一声,狂奔而去。赵武欲追,被周坚拖住:
“小恩主,她不会跑太远的,你必须以牙还牙,索性来个血洗屠府。”
“这个……”赵武好像感到为难。“难道小恩主不忍?”“那……你就代我下令吧!”
周坚巴不得赵武这么说,于是就一声令下,迫不及待地第一个冲进内屋,他同三百名甲士大开杀戒,霎时间,屠府内外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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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氏闻说新君允许赵武报仇的消息之后,打从心里高兴。方才又听到兵马嘶叫之声,估计赵武已率兵去屠府讨逆,才真的相信苦日子结果了。
诚然,她想得更多的还是程婴,总觉十多年来,丈夫忍辱负重,所受的委屈太多太多了!而今苦尽甘来,功成名就,他必是万分高兴。为此,她特地预备了美酒佳肴,只待丈夫凯旋归来,要好好地庆贺一番。
谁料到,程婴并没有像得胜的将军那样,高唱凯歌而归。相反的,却如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地钻进院门,之后又不声不响地呆坐在院内。
翟氏好久才发现他不对劲,她不解地问道:“你回来了?”“回来了。”
“那么,勃儿——唔,不,赵武他们呢?”
“正在报仇雪恨。”“屠岸贾死了没有?”“大概……差不多了。”
“总算盼到这一日,咱们该高兴地庆祝一番。”“庆祝?”程婴的脸上却毫无喜色。
“来!”翟氏指着屋里桌上的酒菜,说:“那是为你准备的。”
“酒……”程婴一味地摇头。
“你怎么啦?气色这么差?病了么?”翟氏愈觉疑诧。“不要乱猜,我只是在想……”程婴忽然问道:“贤妻,你说我……还是人么”
程婴问得好奇怪,翟氏简直不解。“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噢!不,”程婴改口说:“我是说这十多年来,你太苦太累也太受委屈了!而我……”
“你怀疑为妻的在抱怨你?”“你当真毫无怨悔之心?”
“作为妻子,成全丈夫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只要你高兴,做妻子的也心安理得了。”
翟氏满心以为,丈夫必定称赞她几句,岂知程婴却睁大着眼睛,把她盯个不休。“你今天究竟怎么啦?”
“噢!没什么,”程婴说:“只是忽然想到,赵武已不是我们的儿子,我们的膝下,又有谁来承欢?”
“你说到哪里去了?尽管赵武复姓归宗,能不念我们抚养之恩?能不想到他这条命是哪来的?饮水思源,他岂会忘本?”
“你不懂啊!最可怜还是咱们的勃儿啊!”程婴无限感伤,哀痛地呼叫道。
如被人揭开伤疤,翟氏的心立即绞痛起来!
十几年来,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怎样掩盖心头的痛楚?好比一个大伤口,其实每天都在淌血,那疼痛没有一刻停止过。但在人前,她是极力地咬紧牙关,从来没有溢于言表。只在背后,偷偷地用舌头舔去伤口上的血,又默默地用布把其裹住,尽量不让人觉察出来。哪怕是在丈夫面前,也想方设法躲避这个话题。她用无比的忍耐,去换取丈夫的欢心。只要丈夫高兴,她什么都愿忍受,她一直在默默成全丈夫。她以为,今天的程婴完全可以扬眉吐气了,想不到竟是如此消沉,又这般地感伤!而在这时提到死去的亲儿,对她来说,何异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使她痛不欲生……
“已经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还是说些让人高兴的事吧!”她仍然压抑住沉痛,装出笑脸。“高兴的事?”
“你为忠良保住后裔,为晋国保住了忠良,必定会得到国君的褒奖,你出名啦!将流芳百世,扬名千古。”
“给我住口!”程婴突然来了一股无名火,当面斥道:“真想不到你……悲也!”
“啊!为妻的做错了什么?”
“唔,不,你……不失为贤妻。”程婴马上发现自己不该对妻子发脾气,于是苦笑着。
对于程婴反复无常的态度,翟氏感到无所适从,更袭上
一股莫名的不安。
“你倒说说,要怎样才合你的心意?”
“我……不敢再苛求了,我……累了,让我安静一下,好么?”
程婴说毕,那佝偻的身影便没入内屋。日头渐渐偏西了,翟氏的心节节收紧,她预感到丈夫神情有异,却不知他怀着什么心事?她想去把赵武唤回来,才走到门口,一阵寒风扑面而来,觉得不胜寒冷,便拐进内屋去取衣衫,就在这时,她发现程婴不见了。
奇怪?明明看见他进屋,怎么没了?翟氏一急,顾不上添上衣服,就冒着寒风直奔屠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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