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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峥嵘岁月【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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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深知自己犯了大忌,百口莫辩,只得抱病上疏:“臣愿领罪不领官。”

朱由校阅此疏文,隐隐觉得语中带刺,嘀咕道:

“这是什么话?领罪?他有何罪?&34;

一面说,一面旁顾身旁的王体干、石元雅与魏进忠。王体干不言,石元雅沉默,魏进忠犹豫了一阵,终于说:

”人非圣人,岂能无过,有过就是有罪!&34;

朱由校觉得往后实难与王安相见了,若此人果真有罪,将他放逐南京皇陵与崔文升一起,也算是眼不见为净。当即,熟视魏进忠一会,问他:

“你说,他有何过?&34;

”他--“魏进忠心中有鬼,因而略有迟疑地答道:”先皇临朝,他身为司礼监,确保先皇万安,这是他职司所在,他确保了吗?&34;

朱由校当真吃了一惊,暗付:原以为王安是大功臣一个,居然还有这等大罪!好,那就功过相抵了。

魏进忠似乎窥测到朱由校的心思,又加添了一把火,说道:

“按祖制,内官交通外廷,使外臣窥测宫中之深浅,也是大罪一条!&34;

便这样,朱批迅速下来了:

”着王安充南海子净军。“

后来,魏进忠从诏狱中放出盗宝的刘朝,反而举荐他出任南海子提督,缢杀了王安,以报前日推问之仇,这是后话,搁此不表。

与此同时,御史贾继春上疏弹劾杨涟,说他暗结王安,急于逼李选侍移官,是为了图谋自己早早封拜、升官。杨涟不胜其愤,抗疏求去,并先离职出城待命,以表决心。

对于杨涟的忠心,朱由校却也十分明白,为了他的登极称帝,此人操心之极,以至一个月之间,头发全白了。当即下诏,罢了御史贾继春的官,同时又再三挽留杨连,杨连却执意不回。

朱由校见杨涟最后一道求去的奏章,连叹”忠臣!忠臣!“还是不想让他辞官。

这时,文书房的刘若愚突然进言:

”当今世风日下,求官躁进者比比皆是;现在杨涟有功而求退,不如成全其志,为天下立个楷模!&34;

朱由校眼睛一亮,觉得他说得有理,竟也朱批曰:“准行。”

霍维华弹劾王安,阴险的面目一下子暴露无遗。吏部尚书周嘉谟依官吏管理制度,按例出霍维华为陕西金事。霍维华的同党孙杰又抗疏言:这是刘季晦、周嘉谟由于同王安交好,欲为王安报仇。于是,周嘉谟也上章求退,魏进忠矫旨许之;刘季晦接连上疏十二,以求告归,又准其去职。

孙如游见万历年间的乱政重现,已知颓势难挽,疏十四上告求去,也放行了。

与此同时,辽东前线节节失利。

天启元年三月,沈阳陷落,总兵尤世功、贺世贤战死;紧接着,总兵陈策、戚金、张名世等战死浑河;清兵入侵辽阳,经略袁应泰又战死,巡按御史张铨被俘。 东线战火已直逼山海关,京师为之震动。朝廷为商讨对策,争吵的乱七八糟。

而国内各地的情形,也同样不妙。

贵州红苗造反,四川宣抚使也造反;而山东的白莲教、陕西饥民都蠢蠢欲动,已有混江龙、掠地虎、一丈青、高迎祥等部,公然与官府对抗。

种种谣言不翼而飞,朝在江南,夕传河北,最终又总汇于北京,花色俱全,应有尽有,弄得人心惶惶。

其中,最为家喻户晓的一则是:四川大旱,遵义的太守让道士祈雨。道士焚疏祭天,然后跪伏地上很久都不起来。后来太守问他是何缘故,那道士说:我在等上帝召见,但上帝无暇见我,他正在召集天下都城隍议事,商议战场由什么地方开始。拖了很久,最后才确定大战场由陕西开始!

这则谣言也搅得朝廷颇为不安,不得不于五月甲寅日下了一道禁令:严禁谣言流传。

在无数急事、特急军情、十万火急军情;还有民变、兵变、教变等等冲击下,谋害先皇的“红丸案”成了历史、故事、疑案,并且被人们淡忘了。

这实在是天助了魏进忠,他在外廷忙于应付各种事变的时候,自己却在内官悄悄地重组了二十四衡门,将亲信安插在各个险要关卡。

5

天下之大、之复杂、之变幻莫测,是任何人都无法预测的,更不用说主宰了。谁若有了专制、主宰的念头,那么,在这念头滋生的同时,他已经是一个笨伯或者狂人了;因为历史的进程自有它的规律、节奏和方向,任谁也没有那种大力去扭转。

天启元年的下半年,至天启二年四月,首辅叶向高,内阁大臣朱国祚、沉铭缜,户部尚书汪应蛟、礼部尚书孙慎行、左都御史赵南星、刑部侍郎邹元标、光禄少卿高攀龙、太常少卿杨连,以及给事中魏大中、周朝瑞,御史黄尊素和刑部主事王心一等人,先后赴京供职。他们或奉万历遗诏,或奉泰昌遗诏、或奉天启新诏入京、有的人则是同时间奉三帝或二帝之圣旨应召入京的。

对这帮应召入京的朝臣来说,万历帝、泰昌帝都仿佛仍是活的帝王。除了一个沉铭缜(他是魏进忠、刘朝的老师)外,“梃击”、“红丸”、“移宫”三案,对群臣而言,都不是已经过去的历史,而是刚刚发生的现实。

于是,孙慎行、魏大中、邹元标、高攀龙、惠世扬、周希令、彭如楠、沉维炳、薛文周、张慎言、刘宗周、张鹏云、马逢皋等十三人,都围绕着“三案”上了奏本,强烈要求追查主犯,严惩不贷。朱由校皇帝朱批下来,曰:

“着三法司,会审、究问。”

廷臣公推由刑部尚书主审。

刑部尚书是刚刚接任的王纪。他长期在外地为官,对内官、外廷长期以来的勾心斗角虽略有所闻,但一深入奥秘之处即觉茫然,但责任是如此重大,情况又是如此的不明,他的心情深感沉重,他已经连续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了。

尤其是今日,更是特别令人气网。

6

春闹揭晓,状元姓文,传说是文征明的玄孙,那定然

就是前年被太监俘虏入宫的那个小娃娃了,他还来过王纪府中,来找王风,住了几天才离京而去。

王纪想起此事,觉得简直不可思议,那文秉当初只有

十来岁光景,居然高中状元!恐怕那文征明会在坟墓中哈哈大笑,还有那御史黄尊素的儿子,十三岁的黄宗羲,竟也中了秀才!

王纪以当年只中了普通进士,而引为毕生遗憾。如今当朝的大学士朱国祚是状元出身,孙慎行是探花郎出身,多风光啊!王纪长期以来,寄望于儿子王风,望他长大后,能中个状元,再不济也中个榜眼、探花什么的,以补自己平生的缺憾;但儿子王风不治八股,甚至对四书、五经也不求甚解。王风书读了不少,即便是到全国漫游,也是囊书而行;只是他读的书与科举无关。别说是考进士,便是秀才的试期也一误再误。王纪觉得儿子是成心与他作对,至少是故意同老子过不去。

此刻,王纪在堂上喝茶,茶愈喝愈无味。“爹,我以为这三案你也不必审了。”不知何时,王风已来到王纪的身旁,他原是在书房中的,却出来教训老

子。

王纪压下满肚子的气闷,响应道:

“那我这刑部尚书还当不当?&34;

”儿以为还是不当为好!&34;

“回家种田?&34;

”不错!&34;

“你。”王纪气得满脸通红,戴指王风,正要发作。“爹请息怒,”王风平静地说:“愤怒总要误事。儿有一事请教一个有志之士,是当开国之臣好呢,还是当亡国之臣好?&34;

“自然是开国之臣。 &34;

王纪觉得有点上当,把下面的辞咬掉了。王风又道:”就多数朝代而言,爹的话很对;但这个朱明王朝,那是连开国之臣也是当不得的。太祖一人就杀了千余功臣,诛连了五万多。 &34;

“这话是当臣子该说的吗?&34;

”不说也可以,但一定要想到,想个明白,心中有数,才有计较。“

王纪怔住了。儿子的话全是出了格,但又不能说没有道理;只是这道理都非出自四书或五经,听在耳里,直叫他感到浑身不自在,他挥挥手要儿子回书房:

”我够烦了!&34;

王风向书房走了几步又回头,说:

“爹必定以为孩儿不孝之极,连一个秀才也不去拾来。 其实,孩儿正是从&39;孝&39;字着想。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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