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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岁小孩吗,喝粥都能被烫到。”
他语调冰冷强硬,可手中动作却轻柔无比,慢慢擦去冷却的热粥后,冰凉精纯的灵气便及时覆盖上。
伤口瞬间不疼了,还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不仅如此,识海中的幻疼感也一并烟消云散。
白苓睁圆眼睛,琥珀眸浮动水雾,呆呆望着他,一眨不眨。
从她的角度看,是青年光滑流畅的下颌,玉雕似的骨,似晕着月华的清光。
他长睫微垂投出阴影,黑眸便更深、更沉,透着惊心动魄的晦漠,如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的心脏紧紧攥住。
喘不过气。
可,并不厌恶。
“阿怜不会喝粥都要人喂吧?”
青年收回丝帕,那道独特的幽冷苦香也骤然抽离,他回到对面施施然坐下,薄唇噙着三分笑意。
他这话明显是故意调侃,往常白苓估计早就炸毛回怼,可此刻她像是傻了一般,只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
更像只狸奴了。
林惊鹤压下心口痒意,好笑地扬了下眉峰,故意道:“某可是治好了阿苓的伤口,怎么,连句谢都得不到了吗?”
他佯装受伤叹了口气。
“……多谢,林公子。”她僵硬出声,可用的好像不是自己的声音。
“阿苓怎么还喊林公子啊。”胡枝音拖长了尾音,朝白苓眨眼,“不是是该改口了嘛。”
白苓尴尬抿唇:“已经习惯了,还是不改了吧。”
胡枝音还要说什么,但刚张唇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阿怜既然喜欢林公子这个称呼,那便叫吧。”
不是,谁喜欢这个称呼了,这话听着怎么奇奇怪怪的!
白苓咬唇,羞恼嗔他一眼,却得到更轻佻的笑,低低的、闷闷的,带着一点沙哑,像是羽毛撩过她的耳蜗。
她躲开那对戏谑的黑玉珠,强撑道:“谈不上喜欢,只是习惯,就像林公子唤我阿怜不也是习惯吗?”
“可……”青年满脸无辜,“某是因为喜欢啊。”
白苓倏然扭头看去,眉毛也蹙起,眼中竖起如城墙般的警惕。
这老狐狸又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肯定是要搞事情了。
见少女额角都在紧绷,如此严防死守,像只对敌的小刺猬,林惊鹤失笑:“阿怜这般紧张作甚?”
白苓挺直脊背,严肃:“怎会紧张,不过是被林公子的话吓到了。”
“吓到?”林惊鹤轻轻敛下长睫,玉雕似的手指把玩着茶杯,“那是某不是了。”
他掀起睫毛,黑瞳浮出点点水雾的痕,似笑非笑:“那阿怜可要讨回来?”
“什么?”白苓愣。
“没什么。”青年轻轻一哂,忽然站起身,收敛宽袖,“某吃好了,各位慢用。”
说罢,他转身而去。
白苓深深望着青年疏冷修挺的背影,直到那截雪白衣角消失在转角,收回目光时却莫名的怅然。
或许是……对话结束得太突然,没头没尾。
她低下头继续吃饭,可食之乏味,终究是没忍住也和男女主道了别,匆匆回去。
“没吃多少啊,怎么都不吃了?”风逸之困惑挠头,“还有,阿苓为什么说林兄的话吓到她了,很可怕吗?”
一个人怎么能有那么多问题?
胡枝音实在无语,没好气道:“吃你的饭吧!”
“可——”风逸之还想继续说,得到凌厉如刀的一眼,只好乖乖低头,“好好,我吃,我这就吃,这么凶干嘛?”
他还委屈上了。
胡枝音叹了口气,暗骂:真是个榆木脑袋。
可她也有点郁闷,不知道木头什么时候开窍……
白苓站在林惊鹤房门前,曲指悬在半空,迟迟不敲下去。
她实在好奇那老狐狸说的“讨回来”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之前,还是今天。
她心里是抓心挠肺的痒,但又碍于面子——这般直接问,必然会被老狐狸嘲笑。
纠结之际,耳边传来细微的吱呀声,门慢慢开了。
她猛然抬头,撞进一双黑润的凤眸,“阿怜许久不敲门,某都等急了。”
幽怨又调笑。
白苓愣住。
不是,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潘金莲在等西门庆——官人,奴家等得好着急。
一旦产生荒唐念头就一发不可收拾,以至于白苓的表情都裂了。
一片一片的,如雪花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