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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客院收拾出来,让孟夫人多住几日,其余你按着规矩办。”
今日来的只有孟夫人,而成父和成容两个哥哥反倒因为是男子,是不好进后院来探视的。
周康见闳稷神色没有什么不好,又说:“付大人也将徐姑姑请来了……”
“只是殿下,此举未免太过不妥,徐姑姑怎么说也是宫里送出去荣养的,您…”
闳稷抬手打断周康未尽之语。
“放心,我有分寸,成氏气血虚,以后若要生育必得好好调养,为着我的子嗣,母妃也不会多说什么…”
徐姑姑原是先帝赐予赵太妃的跟前人,也曾照顾过闳稷。
其实更准确来说,徐姑姑本来是黎阳徐氏之女,黎阳徐氏是医术大家,可在前朝却因涉及谋反而获罪,家中子息几乎一夜凋亡。
虽说后来得以沉冤昭雪,但人死不能复生,黎阳徐氏也再不复当年盛名。
本朝开国皇帝大概也是为了展现仁德,故召回了徐氏后人,重赐医书,以重传医脉。
徐姑姑能学医,也是因为徐氏一族经此一役后便不与旁的医家一样,说什么女子不能从医。
他们是光明正大的培养女医,也因此,宫中女医多出徐氏一脉,徐姑姑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然而,既成女医,这婚事…自然被耽搁狠了,不是不想嫁,是无人求娶。
徐姑姑倒也不是个稀罕嫁人的,所以在闳稷稍微大些后便自请出家修行。
赵太妃念着情分,想着修行艰苦,便在普觉寺旁修了一座院子,以供徐姑姑安养。
如今徐姑姑重新出山,却是因为一个排不上号的小妾,周康是担忧闳稷将成容宠过了头,再惹太妃不快。
可闳稷要做的事又哪是他能阻止的,遂也不再多话。
“殿下,崔侧妃已回府,是否即刻押到书房…”
来人是闳稷的侍卫,自昨日成容昏迷后,便被安排去盯着崔侧妃。
“跟着韩呈学呆了不是?本王书房重地,岂是她随意能进?”
闳稷心情本就不算好,这小子一句话便闯在了枪口上。
“那…押去地牢?”侍卫挠头提议。
“啧。”闳稷瞪他一眼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只对周康说:“你亲自去一趟,拿回后院的对牌钥匙,从今日起崔氏禁足,什么时候知错了什么时候解禁。”
“是。”
行至书房,便瞧见马太医有些局促地坐在黄花梨木交椅上。
见闳稷到了,立马起身行礼。
“微臣给穆王殿下请安。”
闳稷也没有端什么架子,直接叫了起:“本王今日寻你,是有事要问。”
马太医愣了愣,随即点头。
“你所说的气血两虚之症,详细说来。”
马太医微微躬身,语气沉稳又恭敬:“微臣昨日为贵人把脉,确实是寒邪入体,气血两虚之脉。寒邪入体实属外感风寒之症,贵人受了寒,有此症倒也不奇怪……”
“但这气血两虚的脉象却多出现在体弱多病、气血亏损之人身上,尤其是年迈体衰者,或是产后调理不当的女子。”
“除此之外,这种脉象通常见于两种情况,一是女子产后气血大亏,未能及时调养;二是常年体寒,宫寒严重,导致气血运行不畅。”
“然而,贵人尚未经历生产,且年纪尚轻,如若不是外力所致,那便是是长期受寒,否则断不会出现如此脉象。”
昨日确实事出紧急,根本不知道成容发生了什么,马太医也就照常诊脉。
而闳稷如果不是盘问了许多跟着去端华府上的奴仆,确定成容没有受伤,否则也是会将这笔账算到端华头上。
闳稷语焉不详,听不出有什么反应:“照你的意思,若是容儿自小健康,便不会有此脉象?”
“按理说,确实如此…”
闳稷沉眉思索一番,马太医见状,又说道:“殿下可知经行腹痛?此乃女子月事期间腹痛之症。”
闳稷一愣,点点头:“她月事时确实会腹痛,不过搓热手揉搓腹部就能缓解许多。”
原本马太医还在纠结要不要说,时下许多男子是很忌讳月事的,见血不吉利。
而闳稷又是王爷,大概也是介意的,所以马太医也不敢冒这个头。
但左思右想,终是医者仁心,还是问了一句,所幸闳稷根本没怪罪,反倒还点点头,像是很熟悉的样子。
马太医点头,带着几分医者的严谨与谨慎:“那这便是问题所在。”
他稍作停顿,像是在斟酌怎么说比较好:“贵人脉象沉细而弦紧,此乃寒气凝滞、气血运行极为不畅之象,症状并不该像殿下所说的那般。”
“按此脉象,贵人月事期应该是腹痛剧烈,且伴有冷汗、肢冷,甚至呕吐,寒气侵入胞宫,导致气血凝滞。”
马太医抬眼看了看闳稷的神色,见他眉头紧锁,终于还是说道:“此乃寒凝血瘀之象。若是长期不治…”
“……甚至影响日后子嗣之事……”
马太医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成了喃喃自语,额间隐隐渗出一层薄汗,他低着头,目光不敢与闳稷对视。
闳稷沉默了,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案,发出轻微的“笃笃”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马太医的心头。
半晌,闳稷嗤笑一声,眼神中的暴躁狠厉已然不加掩饰:“照你的意思,是有人要绝本王的嗣?”
马太医浑身一颤,连忙躬身道:“殿下明鉴,微臣只是据脉象而言,绝无他意。贵人脉象确实显示寒气侵体、气血凝滞,此等症状若非长期受寒,便是……便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说到最后,声音几乎微不可闻,额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地上。
“本王确定,容儿从前并无你说的这些症状,除开腹痛导致的浑身无力,她并未有其他不适。”
“所以”
闳稷的眼神骤然冷冽,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马太医,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怒意:“脉象确实会因人为干预而显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