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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二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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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带谁不想带谁又岂是旁人能够置喙的?

闳稷觉得吴氏事有点多,也懒得再多说,只朝她摆手。

见状,吴氏也没敢再多说,轻叹了一口气,微微垂头福身退下。

待她走后,闳稷才朝一旁的周康吩咐,语气不咸不淡:“往后,若有需要让吴氏知道的你自去正院知会她一声。”

周康老实应声,殿下不乐意见,那只有他多跑一趟了。

西山行宫随侍的消息放出来后,后院自是有人咬碎一口银牙,但能如何?不带就是不带。

但闳稷也不是真的什么道理也不讲,暑热的确难耐,他大手一挥,直接给留在府里的众人多添了比往日多一倍的冰盆,算做安抚。

是没想带去避暑,但也没有想苛待谁的意思。

要去行宫的前一日,弗露几人又在为成容检查行装。

她这回要去两个月,直接在西山行宫住到中秋后才回,该带的一样都不能少。

不说什么日常爱穿的衣裳,爱戴的首饰,便是爱喝的花茶,爱用的熏香也都得带齐。

这么挑挑拣拣下来,硬是满满装了七八个大箱笼,成容有些咂舌,看着弗露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弗露啊,这真的有必要吗?”这样真的显得她很难伺候诶。

弗露闻言颇有些无奈:“主子,这些都是您用惯了的,哪样能少得?”

就这已经是能减的都减了,也幸亏是夏日衣裳薄,否则这里头的箱笼还得再多添几个。

本就是没去过的新地儿,要是东西都用不惯,那主子这避暑能避好吗?

成容在一旁摇着团扇,听到这话想想也觉得有道理,遂不再多说,撑着腰也围着这些箱笼走来走去的看。

“主子。”宝琴打帘从外头走进来,朝成容福礼:“应福公公来了,他说殿下请您现在去前院。”

去前院?成容有些懵,昨日夜间也没听闳稷说起啊。

“应公公还说,是前院来了客人,带您去见人的。”宝琴补充了一句。

成容默了默,随即点头,这么说的话她大概猜到了。

“你带应公公去偏厅用茶,让他稍候片刻。”成容一边心情颇好地吩咐宝琴,一边招招手,让宝筝过来替她穿戴。

她在自个儿院里的装束向来随意,是不能这般穿出去见人的。

应福在外头也没等多久,只喝了半盏茶便见到了成容。

其实要按他如今的想法,再多等会也无碍,无他,会看眼色而已。

瞧瞧如今殿下用他用得多顺手?只要是宝禾院的差事就专找他,便是周康也别想抢。

“奴婢给侧妃请安,侧妃娘娘福安。”应福朝成容躬身行礼,语气是极尊敬的。

“公公不必多礼,这前院来的人可是我二哥?”成容略有些兴奋,神采飞扬的模样显得整个人更加容光焕发。

应福点点头:“正如侧妃所言,成二郎君此时便在前院等您。”这一边说还一边为成容掀轿帘:“娘娘请上轿。”

成容见此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扶着弗露上了软轿。

应福的殷勤她不是不知道,很正常的一件事,从前是观望,如今不过是下了注而已。

当然,这种下注也顶多是对她殷勤些,多帮着说些好话之类的,若是要让他做其他的,以他的性子是绝无可能。

毕竟人家只是想跟在后头分点汤,不想拿自个儿的小命开玩笑。

成容当然也没想做其他的,这样就很好,周康是个笑面虎,不管心里如何想,至少面子上已是相当过得去。

应福往日是严肃些,但如今态度已经拿出来了。

闳稷身边常跟着的两人都对她释放善意,瞧瞧,这是多好的事。

从宝禾院一路行至前院,坐在轿子里也没觉得时间过多久。

成容刚被弗露扶下软轿,便听见一道久违的男声语带兴奋地叫她容容。

抬眼一望,便见成玉鸫身着一袭青竹锦袍背着手站在不远处,身边站着闳稷,两人一个白些,一个黑些,此时都面含笑意地看向她。

“二哥,殿下。”

成容扶着弗露走近,闳稷听她这招呼声明显一愣,但又像是想到些什么,只是摩挲着手指笑了笑。

殿下就殿下吧,人家正儿八经的哥哥在这,喊九哥确实太怪了。

“容容自与你二哥叙话,我回书房,待会留你二哥用午膳。”

这是闳稷给她们兄妹二人留空间的意思。

“嗯,容容知道了。”

“草民恭送殿下。”

两人都朝他福礼,闳稷点点头,只是临走时悄摸捏了捏成容的手。

成玉鸫嘴角撇撇,只当没看见两人的小动作,待闳稷走后,他才将眼神放在成容肚子上,略带了些探究。

“我这外甥该有五个月了吧?”他得信儿的时候是端午,那会说是快四个月了:“听你说我外甥挺乖的,如今看来是没骗我,你气色很不错。”

成容嗯了一声:“褒儿乖得很,一直没闹我,倒是你…”她眼神看向成玉鸫,语气也有些调侃:“你也不差啊,这皮子怎的还是晒不黑,你跟人家做生意人家也信得过?”

成玉鸫自小如此,晒不黑的体质,从前年纪小,成容和他在外头疯玩一整个夏日,结果成容黑了一圈,他反倒没有变化,当时不知把成容气成什么样,非说成玉鸫背着她用什么香膏胰子了。

“啧,你这语气怎么还是这么酸?”成玉鸫拿着折扇在成容脑袋上轻轻一敲:“跟我做生意的又不是以貌取人之人,就你最肤浅!这得亏是穆王比你黑,否则你不得陈醋成精了?”

两人向来一见面就斗嘴,都是这么打闹着长大的,嘴上都不饶人,这里头的亲近自然也不是虚的。

“家里之前的事想来你也知晓了吧。”调侃叙旧得差不多,成容才提起之前那事。

成玉鸫闻言笑容收了收,嗯了一声,好半晌才听到他开口。

“都是爹的错,娘…她这些年是受了大委屈。”成玉鸫面色有些难看:“容容,那外室你欲如何处置?”

那许绵兴许是假的,可许茵娘…看成父那样子就知道,是半分也没冤枉他,那就是他在扬州置的外室。

“二哥觉得该如何?”成容不答反问,是想看看成玉鸫如何想的。

成玉鸫扯了扯嘴角:“若是问我,只怕你会吓到…”

“从扬州到平京多走水路,这些年水匪不少,死个妓子……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