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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康的话成功让马车里二人都皱紧了眉头。
“冲撞?如何冲撞的?郑家小厮奴仆这般多,能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冲撞到?”成容皱眉头。
冲撞是借口,当街欺辱百姓才是真。
闳稷掀开帘子瞧了一眼吩咐周康:“郑家那小子听不懂人话,你带人直接按了,找他身边能做主的小厮问清楚再来回话。”
欺辱也好,挡路也好,闳稷哪样都不耐烦。
道上也不止他们两家马车,也有别家的。
只不过都看着是公主府的车驾,没人敢去招惹,只能在后头慢慢等。
能被闳稷带在身边的小厮或多或少都有身手。
郑丘看着人高马大,但确实是个听不懂人话的花架子,被周康带来的人按着时只能呜呜哇哇的乱叫。
这番变故来得太快,郑家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郑丘就被按住了。
“奴婢穆王府周康给郑大郎君请安,我家殿下车驾在后,见此处热闹,特来让奴婢询问,不知郑大郎君是在作何?”
周康在外的派头向来会拿捏,话是恭敬,但那语气着实听不出敬重……
他眼神带着一丝轻蔑环视四周,最终目光停在郑丘身边一个穿着体面的小厮身上。
本来被按着还有些气愤的郑家人听得此话,全都跟哑了的炮仗一样,没人敢说话。
“额呵呵…久闻周公公大名…”那个体面小厮讪笑着换了副面孔,拱手作揖:“不是大事,实则是我家郎君车驾经过此处时他突然撞上来,差点惊到马吓着让我家郎君,这才…这才给了点教训…”
周康看了看郑丘那副话都说不清,嘴角还在滴口水的模样,又看了看地上趴着只有一点动静的血痕模糊的人,嘴角有些冷笑。
“既如此,人也教训过了,想来郑郎君该走了?”周康又皮笑肉不笑问道。
“是是是…该走…额…穆王殿下在后,我家郎君身为小辈…该去拜见,能否请公公帮忙禀一声?”能做到贴身小厮的人确实不一般,都这个时候了还能想到礼数。
周康甩甩拂尘,身后有人立马上前将那地上的人抬到路旁,随后才点头:“随我来吧。”
按礼数,郑丘该唤闳稷一声表叔,但他只会嘿嘿笑,一会动来一会动去,那体面小厮只能轻声哄劝。
差不多也就得了,闳稷又不是特意来听他请安的。
等郑家的车驾走后,王府的车马才缓缓上前停到那读书人的身边。
“人可还有活气儿?”闳稷问周康。
周康点点头:“方才知道护着脑袋,只是伤得有点重。”
成容侧身掀帘看了一眼直皱眉,真的是血肉模糊,原本青色的麻衫如今全变成暗褐。
“额…咳…”谢川挣扎着抬头看了眼,随即心神一窒,身子僵了僵。
成容放下帘子没再多看,只朝周康吩咐:“周公公多跑一趟,将此人好生送去医馆医治。”
闳稷没反驳,周康应声,领命带人而去。
马车继续朝王府走,闳稷就看着成容笑。
“九哥这般看我,是在想什么?”成容瞥他。
闳稷长叹一息:“在想我家容容心善,是顶好的姑娘。”
又在乱夸,成容轻哼一声:“今日便是我不在,九哥难不成真会任那人被打死?”低头轻轻拧闳稷的掌心肉,成容又说:“郑家那位郎君憨名在外,不管是亲自下的令也好,还是刁仆乱拿主意也罢,当街这般行事终究于皇室的名声无益。”
“容容这话不老实。”闳稷微阖着眸子笑道:“自个儿的名声都不爱管的人,何时开始操心别人了?”
“这当然是借口啊!”成容捶他,见闳稷笑开便又捶了一下:“我瞧此人身穿麻布青衫,想来家中并不富贵,被人殴打至此也不见半个亲友邻居里出面求情,兴许也不是平京人。”
成容想想又继续说道:“家贫,不是平京人,而如今春闱近在眼前,说明他本就是进京赶考的其中一员,但方才周康却说他被夺了举人功名…”
闳稷低眸沉思片刻,随后心下了然道:“你觉得他身上有冤情。”
成容沉默点头,良久才在闳稷怀里应下:“九哥,便是我不用科考也知,放榜后的一月里便是留出来查验考卷,若要剥夺功名,那便是去年的事,那他何苦被剥了功名还要多此一举进京?”
“科举不易,一需钱财,二需名师,三需藏书,而这三样能同时拥有的不过只有各方豪族世家……方才那人很年轻,年纪轻轻的寒门举人,可想而知从前有多艰难,如今被夺功名,又差点被殴打致死。救他于我们来说不过一句话的功夫…”
声音顿了顿,成容抬头朝闳稷笑:“九哥,我只是在想,寒门读书人不易…我大概也是想看他活下来…想看他会不会为自己申冤争取。”
…怀中人的声音随意轻柔,只不过听在心里始终是不一样。
闳稷揽着她的手紧了些,低头看了她好一会,没说话。
成容也没想等他说什么,反正她就是那个意思。
后来的车驾上两人一路无言。
成容困得睡着了,而闳稷虽然也累,但却没睡着。
他阖着眸子在想事,等到了王府,马车停了,心也定了。
付训严在门口等着,成容知道这是他们有事要谈。
“九哥忙去吧,容容先回宝禾院。”成容拉着闳稷的手道:“若是谈得久了也别忘了晚膳,周公公,你要记得提醒他。”
周康躬身应下。
这样的叮嘱成容常说,只要说了闳稷就会高兴。
只不过这回与以往有些不同。
成容转身要走时闳稷拉住她的手:“这次不让周康提醒,你亲自来。”
“?可是从宝禾院到前院很远啊,九哥舍得容容累着?”成容又想瞪闳稷了。
闳稷愣了瞬随即失笑摇头,也不多说什么,摆摆手只让弗露几个先回去,自个儿则牵着成容的手不放,直直地就朝前院走。
那方向…身后的周康眼睛都看愣了。
他和付训严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