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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热的阳光下,石殿外的兽人们,一趟趟的搬运着物品,脸上身上都带了汗珠。
风痕在殿外站了片刻,迈步走向厨房,想多做些刨冰之类的,让他们解解暑气。
“修晏哥哥,你抱我回大殿嘛,这里热。”
“凤崽,我刚才说的记住了没?你不胡言乱语,我便抱你进去。”
“那我不进去了,你抱抱我。”
“抱着你不是更热?不是,别打岔,我刚才说的你记住了没?”
“没听清……你抱抱我嘛,这里那么多冰,我不热。”
“我热。”
风痕听的绷不住笑,眼见修晏语气里的急躁快压不住了,忙推开门,走了进去。
可刚一进门,看着坐在椅子上,正大眼瞪小眼的修晏和凤崽,又有些想笑。
不是说热吗,怎么又把凤崽抱起来了?抱起来不就应该和解了吗,可怎么还绷着个脸?这是什么冤家,一天天的。
待东西都码放整齐,兽人们吃过刨冰后离开,太阳已落山,蛇四找了借口跑过来,和风痕一起准备晚饭,分别许久,难得相聚,自是要好好庆祝一下。
狼七和小蛇崽带了猎物回来,清洗干净,见过莫染和墨白后,也加入准备晚餐的行列。
莫染抱着崽崽站在篝火旁,看着做事有模有样的小蛇崽,眼里的喜悦藏不住。
半个年轮没见,蛇崽竟已经会狩猎,会烤肉了,小小的人,板板正正,收拾猎物,切肉串肉都有条不紊。
五官虽复刻了寒眠,气质也有一点点像,多少带了几分清冷,第一眼看,似乎难以接近。
可他见人先笑,眉眼弯弯,笑起来还有两颗小虎牙,身上就比寒眠多了点人间烟火气,浅黄色头发又给他添了几分可爱,不会显得太高不可攀。
说话有分寸又不显外道,开口先叫人,实在是让人喜欢的紧。
不舍的移开目光,又看向怀里的崽崽,他是真心希望,崽崽能有这个福气,和蛇崽成为一家人。
一切准备就绪,众人都围坐在篝火边,修晏躲不过去,也忐忑着一颗心,抱着凤崽坐了过来。
好在是久别后的相聚,众人情绪高涨,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听不过来在说些什么,没人再提凤崽的事。
小凤崽吃饱又安静的化形悠悠睡去,修晏放下了心,开始跟着一起胡闹,篝火越燃越旺,气氛也越来越热烈。
夜色渐深,几碗糯米酒下肚,蛇四开心的眯了眼,嘴巴不停:“还记得我们去南海寻鲛绡时吗?那时候哪能想到,会是现在这副光景,你们看看,崽崽都好几个了。”
莫染和墨白也笑,是啊,他们那时候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结侣了,可现在崽崽都快会跑了,人生还真是变幻莫测。
寒眠也眉眼带笑的打量着身边的人,真好,都在。
时光匆匆,转眼已过两个年轮,虽然都已结侣有了自己的生活,可他们还能偶尔的聚在一起胡闹,像以前一样,没有半分疏离。
只是少了夜尘,稍添几许遗憾,可人生漫长,他只是出去历练,总有再见面的时候,也不算不圆满。
修晏靠过来,打断了寒眠的思绪,低头看向喝的迷迷糊糊,倒在自己肩上,嘴里嘀嘀咕咕,一只手还不忘抱紧小凤凰的人,寒眠眼中笑意更甚。
修晏永远是这个样子,赤诚热烈,爱憎分明,不喜欢,不熟悉的人近不了他的身,可他对谁好便是掏心掏肺,不留余力。
悦欢欢和南溪洛颜坐在一起,三个人都喝了不少的糯米酒,南溪和洛颜有了几分醉意,靠在一起,东倒西歪。
她也有些迷瞪,隔着篝火,看向对面的寒眠,恰好寒眠也看过来,四目相对,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悦欢欢闭上眼,虔诚的许了愿,若心愿猫神能够听见,她希望岁岁年年,皆如此景。
时光如梭,寒来暑往,在陆地和赤海来回游荡,不知不觉间,十几载光阴已逝。
万兽城的周边,通往云中城和其他部落的必经之地,都有了像赤海岸那样,自由换购的市场。
市场里,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摆摊的兽人也是各种族类掺杂在一起,却又和谐共生。
悦欢欢和寒眠自是不会管这些事,早早把万兽城丢给了蛇崽,她们只是和修晏在四处游玩时,发现了各种矿藏。
铸造金币,铜器,铁器,发行货币,制定规则,管理市场,都是蛇崽一手操办,在莫染和墨白无条件的支持下完成的。
万兽城也在蛇崽的治理下,越发壮大,城中房屋多了几倍,又添了许多新投靠来的小部落。
物品顺利流通,生活条件越来越好,雌雄比例的巨大悬差也在慢慢缩小,兽人们情绪高涨,不只是草原上,整个兽人大陆都是一片欣欣向荣。
风痕早已正式接任巫医之职,不结侣的信念终究拗不过灵兰日复一日的等待,两个人耗了几年后,几经拉扯,终成眷属,如今崽崽都已有了两个。
因灵兰不肯再收兽夫,她的兽父也已年迈,悦欢欢怕她寒季照顾不好自己,把他们二人留在了石殿,反正二十几个房间,也不会显得拥挤。
蛇四也有了自己的蛇崽,每日带着崽崽东跑西颠,日子过得也算逍遥。
莫染和墨白每年炎季初临时,都会带伴侣和崽崽来万兽城小住几日,小狮崽添了两个,墨白家也多了个小雌崽。
每次相聚,崽崽比大人多,又会跑会跳,正是最讨嫌的年纪,整个大殿鸡飞狗跳,没片刻安宁。
几人只能在崽崽睡熟后的夜里,燃起篝火,吃点烤肉,喝点小酒,插科打诨中还不忘记再忆忆往昔。
每个人似乎都过得很如意,除了凤崽。
她已经一个人睡了很多年,年轮铃第八次响起的时候,她长的和阿母一样高了,修晏送了她和蛇崽生辰礼后,便不许她再和他睡一个房间。
她不愿意,耍赖哭闹,修晏最是看不得她委屈,以前他让她一个人睡,她一瘪嘴,眼眶还没红,修晏就会投降。
可那次不一样,任她怎么折腾,在门口哭闹,他都没有开门。
阿父和阿母也不说修晏,只是耐心的哄着她离开。
她那时候不懂,为什么修晏那样狠心,现在想来,才开始后悔,她生辰前一天,不该在夜里化为人形,以至于错过了这许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