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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沂按捺住心中的悲伤,轻声问道:“缦缦,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了,之昂呢?他还好吗?”
陆之缦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这些年的大致情况,将过去的点点滴滴浓缩在了几句话里。苏婉沂静静地听着,目光沉静,偶尔眉头微微蹙起。
等陆之缦讲完,她沉默片刻,眼神复杂,随后缓缓开口:“族人一直不知道阿姐出了事……当年,她为了和你父亲在一起,抛弃了圣女身份,和父母大吵一架后决然离开……在有了之昂和你后,阿姐曾在书信里告诉我们,绝不会带你们回苗疆……这些年,族人只知道蛊王未死,也偶尔能收到她的信,才一直以为她并没有……”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缦缦,族有族规,家有家法,身为幽煞苗的人,我们不能轻易离开苗疆去寻找你和之昂……这一次我离开苗疆,也只是因为蛊王的缘故破了例。但是缦缦,你拥有蛊王,便是苗疆的圣女,只要你愿意回来……”
陆之缦不等苏婉沂说完便坚定地打断她:“小姨……”她的语气沉稳,眼神深邃而坚决:“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母亲选择了她的路,我也已经选择了我的路。责任,是自己背负的。我不会让它成为枷锁。”
苏婉沂看着她,叹了口气,仿佛已经预见到她会作出这样的回答。她虽然早有准备,却依然觉得难以释怀。她转身,望向旁边的大落地窗,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终,她的声音变得柔和:“缦缦,不论如何,苏家和苗疆,都是你的家。”
陆之缦轻轻握住苏婉沂的手,神情温柔,声音却无比笃定:“小姨,我和哥哥会继续走下去,不会回头,也不会后悔。”
她稍作停顿,目光变得严肃,“对了小姨,你有没有解残梦蛊的方法?阿晏他……”她的语气有些急切,隐隐带着焦虑与无助。
苏婉沂看到她眼中的痛楚和迷茫,顿时心中一紧,“事不宜迟,待我先看看情况。”
二人上楼后,看到萧承晏的模样,苏婉沂的面色变得严肃,眉头紧锁。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威严:“缦缦,我现在开始检查了。等一下,我会召唤我的本命蛊,不管看到什么,你都不要害怕,记住,没有什么会伤害你。”
陆之缦点点头,尽管心中有些忐忑,但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
苏婉沂从腰间取出一支手指粗细的金色短笛。她轻轻地将笛子放到唇边,开始吹奏起来。悠扬而神秘的笛声缓缓响起,音波如水般弥漫在空气中,仿佛充满了某种古老的力量。
随着笛声的流动,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蝎子悄无声息地从她的袖口爬了出来。蝎子的背部拥有似火焰般燃烧的红色,微微闪烁着特别的光辉,腹部则布满如宝石般的黑色斑点,散发出一种危险的气息。它的螯和尾部异常锋利,细小的毒针隐隐散发出寒光。
它快速而灵活地爬上萧承晏的身体,似乎感应到了某种力量的指引,最终停在了他的一只手腕上。
苏婉沂看着蝎子的位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笛声随即发生了变化,音调变得急促而尖锐。随着笛声的转变,蝎子迅速转动身体,像闪电般猛地扎向萧承晏手腕的某个部位,动作果断,充满了压迫感。
接着,笛声再次变化,变得深沉而带有引导的信号,蝎子停顿片刻后,缓慢而谨慎地沿着萧承晏的手臂向上爬去,仿佛在寻找某个特定的地点。
最终,蝎子停在了萧承晏心口上方不远的位置,便一动不动。此时,苏婉沂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她轻轻收起金色短笛,片刻后又伸出一根手指,蝎子仿佛明白了她的意思,顺着指尖缓缓钻回她的袖子里。
苏婉沂开口道:“如果我没猜错,今天是他体内蛊虫苏醒的第二天,事态紧急,解蛊不可延误。”她顿了顿,神色变得更加阴沉,“但还有一件事……”
她的目光变得凌厉,眼中浮现出浓重的杀意,“蝎子感知到此蛊的母蛊原是阿姐的……那么,是谁夺走了她的蛊?”
陆之缦的心头猛地一紧,眼中涌起一股冰冷的怒意,她暗自咬紧牙关,思绪在脑海中飞速翻涌,渐渐凝聚成一个模糊的猜测。
季长安绝没有这份本事,真正有可能的人选,只有那两个——陈芸,或者陆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