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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尽快恢复。
等到第五天，不用他说，爷爷就赶着他去他妈妈那里。
按照妈妈说的，她应该今天就能出关，不过会到晚上了。
他拿了钥匙直接去了研究所，这里妈妈是有一套小房子的，小时候他一直住这边。
看得出，妈妈生活很简单，房子里面没有一丝烟火气。
他们研究员若是做一个项目，到了很关键的时刻，常常废寝忘食，甚至会直接睡在研究室。
他妈妈就是这样一个科研狂人。
屋里落了很厚一层灰，煤球也没有。
顾长川在爷爷那边警卫员的帮助下，收拾了一天，不仅把屋子打扫干净，还买了煤球和一些日用品。
连妈妈的雪花膏他都出去买了。
把家里整理干净，他还亲自去了供销社，买了菜回来。
他是会做饭的，味道还不错，他准备亲手为妈妈做一顿晚餐。
直到饭菜的香气在屋子里飘起，顾长川才觉得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陶无霜回到家里，大老远都闻到了家里飘出的肉香。
看到桌上的菜，还有满屋的亮堂干净，她不由得喉头酸涩。
这是妈妈该做的啊。
“长川。”
她喊了一声，顾长川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出来，让她一下子热泪盈眶。
“儿子。”
直接喊了儿子，声音哽咽。
她有两年没见过儿子了。
前年年底他倒是回来一趟，是因为结婚的事情，可是他直接去了老宅，还不到半天，就被部队召回了。
她都没有见到儿子。
后来他就去了战场。
天知道去年那一年，她有多害怕。
她每天关注着新闻报纸，就想看那战役的进展，明知道窥探不到儿子是否安全，毕竟战场上那么多战士，报纸上不可能会写到。
她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儿子。
作为军嫂，她早就适应了这种等待。‘
以前等丈夫，现在等儿子，一样的等待，一样的心情。
当初孩子要去参军，她就不同意，因为她承受不起。
但是，孩子的意志很坚决，她又不忍孩子愿望落空，还是假装高兴地为他收拾行囊。
这些年，她唯有不停地做研究才能麻痹自己，不让自己去担忧。
“妈，你回来了，快洗手，儿子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顾长川鼻头也有些发酸。
他两年没见妈妈了，妈妈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很多。
不，确切地说，妈妈好像老了很多。
“哎，好，好。”
陶无霜赶紧去洗了手出来，顾长川已经摆好了饭菜。
“黑了瘦了。”
陶无霜没有立刻动筷，一双眼眸时刻盯着儿子，两年不见，儿子像是换了个模样。
顾长川伸出手看看，笑道：
“妈，我是男人，黑点没事，来尝尝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他转开话题，亲自为妈妈夹了菜。
陶无霜收回情绪，拿起筷子也帮儿子夹了一些，这才自己吃。
“好吃，还是那个味道。”
说起这个，陶无霜的眼眸再次泛红。
是她对不起儿子。
儿子从小独立，他爸爸去的早，她研究院事情太多，很多时候都是孩子自己照顾自己。
有时候她需要做什么保密项目，一闭关就是好几个月，甚至一整年的，孩子就会被送到他爷爷那里。
她是个母亲，却愧对儿子。
饭菜很可口，陶无霜吃的却是索然无味。
说起来，她做饭还没儿子做饭好吃，以前儿子的爸爸还在的时候，大多也是孩子父亲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