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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一点。
京辞走的时候，宁姜突然想起什么，喊住了他。
“你等等。”
她裹着毯子从床上爬下去，拖着两条酸腿走到衣架旁，从包包里翻出一个精致盒子，递给京辞。
“送我的？”京辞眉梢微挑。
“不是，还你的。”
她指了指盒子上面的logo，说道：“上次丢了你的内裤，这是我在官网买来的，正品，还给你。”
京辞快把这件事忘了。
回忆了两秒才想起来，上次随口刁难她的一个小理由，这会儿得到了回响。
他不客气地收起来，转身准备走。
“再等一下。”
宁姜突然又叫住他，眼尖地瞥见床头一角不起眼的枕头下，压着一抹黑色布料。
她走过去一把捞出来，团成一团，一并塞进京辞的手里。
“小叔，你又落下一件，这次可拿好了，万一再丢在我这里找不到了，我可赔不起第二条。”
京辞幽幽瞟她一眼，唇角轻掀。
小东西还挺记仇。
他捏着新旧内裤，大摇大摆拉开阳台门，出去了。
临走前，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宁姜开口。
“对了，权野那个人野性难驯，目无法纪，喜好打架斗殴，破坏力极强，和你是两个极端，你好自为之。”
宁姜想说那你可以帮我退婚吗。
话还没出口，阳台门“砰”的一声关上，男人干脆利落地走了。
“……”
宁姜倒在床上，泄气的长叹一声。
最近的麻烦实在太多了。
京在寅的u盘没找到，胡诚的身份又很存疑，宁曜和爸爸的死没有丝毫的进展和证据。
还为此招惹了京在寅，促使京家给她找了位很“棘手”的未婚夫。
唯一进展顺利的，可能就是半个月后的法务工作了。
宁姜在黑暗里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加油打气。
等进了法务部门，待上两年，她就有资格考律师证，这才是她的最后目标。
舞蹈只是一层掩人耳目的外壳。
她最想做的，是当一名律师。
宁姜零零散散想着，恍惚睡了过去。
她睡得并不安稳，早上被电话铃吵醒，接起来，是疗养院打来的催款电话。
宁姜再三表示自己到月底一定续上费。
对方又把护士的留言转达给她。
“你母亲最近胖了些，天凉了，她去年的厚衣服不能穿了，希望你抽空送去几件新的。”
宁姜表示知道了。
她下床洗漱，整理好床铺，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干净，离开了京家老宅。
最近快入秋，早晚温差大。
清晨的路上凉飕飕的，宁姜去了趟商城，买了几件大码的保暖衣和外套，然后坐公交去了疗养院。
这里是整个城市最偏僻，年数最老的疗养院。
两边的梧桐树铺天盖地，尽头的一排红房子布满爬山虎，裸露的墙皮透着斑驳痕迹。
宁姜拎着两袋衣服上三楼，找到宁母所住的单间。
透过窗户，正看到宁母胖乎乎的身形坐在窗户边的书桌上，正埋头看一本厚厚的书。
阳光穿透玻璃洒在书上，她正好看清光影上面的几行字。
【未成年人保护法】
宁姜眼眸暗了暗，推门走进去。
“妈，你怎么又在翻法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