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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吗？
黎挽垂下眼睑，从来没喜欢过，又为什么从不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以前想知道的回答案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摆在她面前，黎挽心中异常平静。
就和上次黎挽知道周妄京没把她当做夏知晚的替身一样。
她抬头，嗓音平静无波，“那你很讨厌欺骗和背叛？”
周妄京点头，他斟酌了一下才开口，“我妈妈她……是自己放弃生命的。”
果然。
程念君的死另有蹊跷。
“她生病之后一直瞒着我，我有一次发现她在吃靶向控制药才知道她已经病了很久。”
“我和她约定，一定要积极治疗，不能放弃。”
“后来她放弃治疗，可他们还是瞒着我，她生命垂危的时候，把我支到国外，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原来是这样。
周妄京和妈妈约定积极治疗，可她却骗了他，背叛他们之间的承诺。
那当初他也觉得受到欺骗了吗？
一直在他家的女孩儿竟然对他存了那样的心思，他不能接受，也不能和解。
“黎挽。”周妄京叫她。
“嗯？”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
谢谢她？
周妄京：“当初她化疗最痛苦的一段时间，多亏了你总给她寄信，你在信里说自己的学习成绩，说自己一定努力学习回报她，有一次还寄来了一株干的山茶花。”
“每次看完你的信她都会笑，精气神也好很多。”
黎挽有段时间经常给资助人寄信。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资助人已经病入膏肓，只是想让她看到自己很努力，成绩也很好，没有白费她的心思和金钱。
“黎挽，我都会改的，我会变得很好很好的。”
少年清朗的嗓音伴着银色的月光，洋洋洒洒落下来，青涩又朦胧。
很多误会日积月累，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黎挽：“你改变自己，不是为了其他人。”
周妄京嘴角翕动，最后只是轻轻点头。
鞭炮声越来越响，黎挽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凌晨。
还有短短几分钟，就到新的一年了。
时间过得好快。
转眼间她已经习惯现在的自己和生活。
甚至知道了许多以前无从知晓的事情。
天意弄人。
隔壁一家出来放鞭炮，两个小孩子吵吵闹闹的，大喊着谁的仙女棒最漂亮，谁的压岁钱最多。
“黎挽，新年快乐。”
零点一到，周妄京就温声送她祝福。
黎挽忽然想起在相册上，程念君写的那句话。
“周妄京，天天开心。”
李叔匆匆赶来周家的时候，周妄京和黎挽刚从花房出来。
“李叔？”黎挽最先发现他，“您怎么来了？”
周奶奶给周家所有人都放了假，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往常幽默总是挂着笑的李叔现在却脸色苍白难看，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李叔……”
李叔抹了抹眼泪，“我儿子在美国出车祸了，他同学给我打电话，那边的医生已经下一次病危通知了。”
黎挽睁大双眼。
李叔的老婆早就去世了，就留下一个儿子，他独自带大儿子，又当爹又当妈。
但他的儿子很争气，学习成绩优异，大学毕业后就去美国留学了。
上次李叔还说等到他们高三毕业的时候他儿子研究生也毕业了，到时候就能回国陪着他了。
怎么会突然出这么严重的车祸？
周妄京迅速问：“您给我爸打电话了吗？”
周之齐和温怡婷就在美国出差，他一定可以联系到最好的医疗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