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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身影近了，便讥讽道：“出身微贱却眼高于顶，妄图高攀皇室，结果人家三皇子压根没瞧上你，我看你这几天在宫里是白忙活了。”
姜倚繁一点也不恼，反笑着迎上去。
“这么多天过去了，楚世子看上你了没有？”
“你……”梁婉音被戳到痛处，登时面皮通红。
但她很快又调整过来，嗤笑道：“你以为楚世子还在念着你么？我早把你进宫勾搭三皇子的事情告知他了，他很愤怒，还骂你来着。”
“骂我什么？”姜倚繁扬起眉问。
梁婉音就拣最刻毒不堪入耳的字眼回复：“骂你下贱，不知廉耻，水性杨花，你辜负了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姜倚繁只看着她笑。
“怎么，你不信？”梁婉音不喜欢这个眼神，觉得像在嘲笑她。
一语未完，有个丫鬟急匆匆走来，先朝梁婉音欠了下身，再向姜倚繁行礼。
“小姐，楚世子在外闹着要见你。”
梁婉音闻言，发红的面庞变成了绿色。
姜倚繁回府没一个时辰，他怎么就来了？难道在外面布了眼线？
区区一个贱民，就这么叫他牵挂吗？
“说我不在。”
“他知道小姐回来了，说今天见不着你，就不走了。”
姜夫人吩咐不准放楚泓进门，他就在大门口杵着，让门房的人很头疼。
“那就拿扫帚直接轰，这也要我教你们吗？”姜倚繁撂下话，也不跟梁婉音告辞，径往绣烟阁而去。
丫鬟愣了愣，赶紧跑往二门传话。
“犯贱。”
梁婉音伫立在原地，咬牙切齿，恨不得冲出去痛骂楚泓一顿。
为了个女人连自尊都不要了，他还是男人吗？
门房的人自然不敢真拿扫帚轰楚泓，只硬拦着不让进，把姜倚繁的话原封不动到他面前讲了一遍。
“我家小姐把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您还是快走吧，这里人来人往的，我们脸上不好看，您脸上也不好看。”
楚泓怔怔望着角门，满身热血被浇了个透凉。
换亲非他之意，原也怪不着他，况已有这么多时日过去，什么气也都该消了才是，倚繁为什么还不愿见他？
莫非真如梁婉音所言，她想嫁给三皇子？
不，不可能的……他们十几年的感情，就是再艰难，倚繁也不会舍弃他。
身后一个随从走上前，低声劝道：“世子爷，咱回去吧，姜家小姐如此无情无义，您又何必痴心错付？”
“住口！”楚泓怫然作色，厉声呵斥道，“再要出言无状，拔了你的舌头！”
随从战战兢兢地退回去，不敢喘气。
过了一会儿，楚泓绷紧的脸稍有松缓。
他还有公务在身，不能久耽。
“牵马。”
随从忙把拴在对面树下的马儿牵来，双手奉上马鞭。
楚泓上了马背，仍依依不舍，一再回头。
前世刚成婚那几年，他因公大部分时候都在外奔波，家中一应事务，里外全是姜倚繁在打理。
虽然她从未向他埋怨过一字半句，但她的难处，他是知道的。
他想着，过几年等自己在朝中有了一席之地，重振了永昌伯府，有的是机会补偿，她暂时受些委屈也无妨。
可事与愿违，他的官途总是起起伏伏，又遭家族拖累，不得不选择依附信平侯府，让她苦了一年又一年，后来她被活活打死，他却不在。
“倚繁，我还会再来，你总会见我的……”
这几日在宫中未曾休息好，所以在上房陪姜夫人用罢晚饭后回来，便趁早安歇了。
隔日上午下了场雨，外面湿嗒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