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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栾清黎突然站起来，“不不不。”
她咬着拇指的指甲，在南袁舟面前转来转去，“这未必不是一个惊喜，一件好事。”
“好事？”南袁舟没跟得上她的思路，“你刚刚不是还说她心思深沉，很恐怖吗？”
“不不不不……”
栾清黎有些神经质地对他摆手，“你仔细想想，我们要她吸引申家人的注意，她做到了。拿她的画去参展提高她在名流圈里的知名度，她也做到了。虽然名义上是拿她与申家联姻，没有点名到底和谁。但你我心里都清楚，最终目标是申家真正的掌权人，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期许……连这，她也都做成了一大半！”
她本来不太能想得通，申家为什么允许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孩儿花那么多钱拍下韩姝的画。现在想想，这未尝不是申相仪的授意。
他本人不方便出面，不方便出手，所以让他信得过的人来。
天呐！
韩姝到底把这个男人迷到了什么程度，值得对方为了配合她，为了帮她成为能和自己相配的人，做到这样的地步。
栾清黎看着南袁舟，一双眼睛里燃烧着熊熊大火，“还有谁，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把一切做的这么完美吗？没有了。绝对！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清黎，你先冷静一下……”南袁舟把她扶回沙发上，“这件事的两面太过极端，必须先冷静下来。”
茶壶里的茶已经冷掉，但他还是倒了一杯拿给她。
他缓声说：“她今天向我们隐瞒这件事，明天就能隐瞒更大的事。这个人的运气太好，不可控性太高，根本无法预计她未来会做出什么事，变成什么样。我们不能把希望压在这种人身上。”
“我们在乎的是她隐不隐瞒吗？核心是她有没有价值！事实证明，她的价值远比你我预估还要巨大。你不是说她一杆进洞过吗？万一她就是单纯的运气好，是绝对的幸运之星呢？”
栾清黎一口喝光茶水，已然想通了。
“她确实可以隐瞒她和申相仪相识的事，也确实心机深沉，难以掌控。但是如果最后把事情做成了，婚礼和身份是绝对隐瞒不了的。她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不关心，我要的是南家和申家掌权人联姻成功，从这件事中把我投进去的一切成百上千倍讨回来。至于其他，我不在乎，也根本可以忽略不计。现在和她撕破脸，只会功亏一篑，一无所有！”
她看着南袁舟的眼睛，“你仔细想想，难道不是吗？”
南袁舟沉默了。
他已经要被她说服了。
是啊，管她是什么样的人，她能做成南家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已经足以弥补一切。
这世间的事，本来就是利益权衡，想要高额的回报，哪能不承担高风险？
这个道理，身为商人的南袁舟比任何人都懂得。
意见达成一致，接下来最重要的，是确认申相仪不是玩弄韩姝，不是像南熙子那样睡腻了就丢掉，而是对她付出真心。
这个可以通过韩姝和申相仪的进一步接触来确认。
栾清黎决定，以后不再限制韩姝的行动，她随时可以回观山华庭。
甚至要不动声色的帮她回去。
另外，申家也不是傻子，南家上赶着献上一位品貌兼优的养女，接近他们层层保护的继承人，他们肯定会怀疑其中是否有猫腻，有阴谋。
毕竟那是掌权人，他的夫人必须经过精挑细选，必须符合各项要求，必须慎之又慎。
南家得做好充足的准备，以接受申家的重重审核。
——
申溪叼着棒棒糖，吊儿郎当地坐在拳击擂台的围绳上，看着店长递给他看的平板。
平板上是南熙子的照片。
“就是这家伙啊……”
比他都差远了，更别说和他叔相比，赢他个八百来回带拐弯的。
棒棒糖是草莓味，这让他说话也带上了草莓气味，和只穿着运动背心、露出肌肉虬结的手臂以及健硕胸肌的形象完全不搭。
如果申相仪看到的是这样的侄子，会觉得他是带了白色假发的恶犬卡斯罗，而不是傻白甜萨摩耶。
哪怕自己不方便出手，也要重金利诱侄子帮忙赶跑心仪对象身边的男人，确保对方处于自己的保护之下。
为了哄她开心，走后门让孙景柒在画展里加入她的画，还委托侄子帮忙拍下，帮她一举成名，站稳脚跟……
果然，申溪就说小古板突然问孙景柒的画展肯定有古怪，之前他哪有精力关心这些，忙爷爷交代的事就够他焦头烂额了。
啧啧~
虽然申溪从申相仪给他的拍卖资金里“贪污”了一百万，但他还是要吐槽，这个小古板居然是个情种。
他咬碎糖果，嚼得咔嚓咔嚓的，“确实长得很让人讨厌。厨子小姐姐呢，怎么还没来？”
一旁的店长一边吐槽这个诡异的称呼，一边有气无力地说，“我哪知道？”
“哎呦不管了。”申溪不耐烦，“你把这人的资料给我一份，再把他的教练搞到其他店去，对他说教练生病请假了，给他另外派两个靠得住的人。特别是指导厨子小姐姐的，一定得精挑细选，你懂我意思吧？”
店长敏锐地嗅出了重点，“虽然这位客人是vvip，练的不错比较难打，但如果你需要我安排厉害的教练收拾他，我也是能找到的。”
申溪叼着棒棒糖的小棍儿，带着手套的拳头往他胸口一砸，“兄弟，靠谱！”
“我做事，你放心。”店长冲他挑眉毛，“再说了，你可是我的vvvip加铁哥们儿，比他高了好几级。这种小事，保证安排的妥妥的。”
“我还要提醒你，厨子小姐姐很可能是我未来的婶婶，你得好好招待，把人给我保护好咯！伤到一星半点，我可没法向上交差。还有，如果她出现在店里但我不在，务必拍照片给我看，三百六十度都拍一遍。”
“都懂，都懂。”店长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申溪满意点头。
他又看了眼引起申相仪特别“眷顾”的男人的脸，阴测测地想：
南熙子是吧？敢觊觎我叔的女人，等着小爷给你收拾成烂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