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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瓜全被拳击和女人搞坏掉了。先顾好你自己再想想怎么维护她吧！”申相文吐槽了一句，朝韩姝扭了扭头，言简意赅：“走。”
申勋健所在的房间离得不远，过去途中申相文交代了几句：“今天是我爸大寿，如果你懂事，就别搞什么幺蛾子。破坏了他的好心情，申家虽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要让南家从此查无此人，也是能做到的。”
“文总实在太高看我了。”韩姝不卑不亢，“我不会的，请放心。”
华丽厚重的门在她面前打开。
韩姝发现，这个混乱、荒诞、跳跃，无法预测下一步会往哪走，会发生什么的夜晚，她多次站在类似的门前，接受门内人的探究与审视。
仿佛陷入循环迷宫，一次又一次主动或被迫地进入陌生的房间，重复差不多的话语，完成回答问题的任务，再被房间丢出去，并不知道自己是过关了，还是被打回起点，原地转圈。
很奇妙的感觉，有种很小的时候玩二维通关小游戏即视感。
但这一次，房间里有人在等她，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对她露出微笑而不是扫射全身的目光，朝她伸手，轻声唤道：“来。”
韩姝在屋里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申相仪身边。
他牵住了韩姝的手，握在掌心，转身面向那位鹤发老人，“爸，这就是您一直好奇的人，她叫南姝。刚才就打算介绍给您，被耽搁了。既然您主动要见她，现在介绍也不晚。”
韩姝朝他深深鞠躬，“伯伯，您好。”
单从年龄来看，她完全可以叫爷爷，但那样就和申相仪差辈了。
申勋健招招手，“走过来，走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申相仪没有松开她的手，领着她上前。
申勋健是坐着的，仰头眯着眼睛，一副老眼昏花看不清的样子。
韩姝主动屈膝，单膝跪在他面前，这样她就比他低了，不需要他仰视了。
申勋健盯着她的脸细细打量，仔细得韩姝觉得他不是在看她，而是拿她和什么人做比较。
他看了很久，韩姝也跪了很久，期间申相仪没有打岔，也没有提醒他。
终于，申勋健笑了，抬头看向申相仪，“原来如此，你现在喜欢这样的了。”
申相仪反问：“爸不满意吗？”
“我满不满意，都不影响你满不满意。在这方面，你不是从不听我的吗？”
韩姝从这两句话里听出了父与子之间漫长的博弈和交锋，以及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申相仪很直接地说：“儿子很满意这一个。”
他说的是满意，不是喜欢，不是爱。
“她看起来确实能比前两个活的更久，活得更好。”申勋健说的更直接，“但是她的身份实在不合适。你不要让我一把年纪了，还丢尽老脸。”
申相仪半点没被老父亲威胁到，“她缺的东西，我可以堆一座山给她。”
“你能给她很多，她能给你什么？我不记得教过你要做向下兼容的善人。”
“能给我堆不出来的东西。”申相仪说这句话时没有看着韩姝，“能给我足以忽略她一切卑劣和不足的东西。”
还跪着的韩姝：“……”
或许……你们可以私底下慢慢聊这种不方便我在场听的话题吗？
或者让我先起来嘞？
申勋健撑着额头，“你不喜欢乖乖女，也不喜欢女强人，大小姐更是看都不看，让我和相芸相莹伤透了脑筋，没想到最后挑了个这样的……现在你才是家主，我同不同意没有用了，得问其他人的意见。”
这是申家的传统，正如申相仪顶着众多严苛考核一步步走到如今，被大家一票票投出来，成为被家族认可的家主、继承人、掌权人，他的夫人，当然不会来的那么容易。
申相仪说由他定夺。
申勋健拍板，“事情搞成这样，还要招待客人们，不能让客人看笑话，要是不给个准信，恐怕今晚大家都要睡不好。把相钧相芸他们叫来吧，有个结果，也好安心继续忙。”
申相文去叫人去了。
申相仪轻轻碰碰韩姝，跪得膝盖都快麻了的韩姝终于站了起来，退到一边。
到这个地步，事情其实已经和韩姝本人没有太多关系了，变成了申家内部的博弈。
要为了更大的家族利益，全盘否认南姝，还是尊重掌权人的选择，勉强接受试试看。
其实试一试不会少块肉，只是女朋友而已，真正能在申家，在申相仪手里熬到结婚那步，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她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另说，万一像前面那两个一样死掉了，啥事儿没有，确实没必要过于紧张。
但是，之前那两个不像南姝这样，背后有个目的完全不纯、蛇心吞象的家族，也不像她这样身份低微尴尬。
所以这件事，有些难搞。
申相文只叫了几个见过韩姝的核心成员，用不了两分钟就出结果了。
在是否同意申相仪和南家养女继续交往，往继承人夫人方向培养的提案投票中，除了弃权的申相芸，以及作为当事人要回避所以没有投票权的申相仪，韩姝最终以零票同意惨遭淘汰。
申家相字辈核心成员，没有任何一个人赞成她成为申相仪的女友，成为申氏家族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