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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云晚晚一个字开口，声音就有些哽咽，好半天才压住，“妈，晚晚不孝，才来看您，是我的错。”
原来这就是顾迟云说的她不懂。
身为儿媳，居然不知道婆婆是什么时候过世的，之前每次顾迟云要去看母亲，她也只知道给一张卡，从没陪着来过。
五年了，直到离婚，才被带来看一眼。
云晚晚牵住顾迟云的手，声音有点颤抖，“是晚晚的错，这些年让迟云吃了不少苦，我也没能来看您，不过您放心，以后不会了，我会照顾好迟云，也会多来看您。”
两人在墓碑前呆了好久，天气越来越冷，顾迟云怕云晚晚着凉，才跟母亲告别，带着晚晚回到车上。
这回晚晚忍不住了，抱着顾迟云直接哭了出来，“你怎么不告诉我？之前你每次要回家，都是来这？”
顾迟云嗯了声，情绪没什么波动，轻轻拍着晚晚后背哄，“没关系，这也是我的家，人死之后尘归尘土归土，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也一样。”
“什么时候的事儿？”
其实顾迟云跟云晚晚结婚没多久，母亲就过世了，跟旁人没关系，单纯是母亲身体太差，各项技能都老化，无法继续医治。
所以他从没怪过任何人，加上没有亲人，顾迟云一个人办完了母亲的葬礼，最终选了这里。
一个小小的，过于冷清的庄园。
这是当年顾迟云能拿出的所有钱，是他的奖学金，没有用云家一分钱。
云晚晚哭过之后，吸吸鼻子，立刻给叶清清打电话。
“老板，您怎么还没来啊？公司一面包车的人等您开会呢？这都什么时候了？”叶清清一接通电话就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
云晚晚倒是脾气好，声音里的哭腔都被压制住。
“我父亲所在陵园，选我父亲身边最好的位置，你找人算算日子，选最好的时辰把我婆婆迁过去，现在我婆婆所在陵园地址我待会儿发给你。”
顾迟云这么一听，想要拦住，但云晚晚没给他机会，电话对面叶清清也愣住了。
手下准备记录的动作也停住，她不确定的问，“云总，你婆婆？先生的母亲？过世了？”
谁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
云晚晚嗯了声，“具体等我回去再说，你现在就找人算时间，要选最好的位置，最好跟父亲挨着，日后看望也方便。”
“是，我立刻去办，公司会议？”
“现在回去。”
今天顾迟云休息，不用去医院，但对云晚晚而言依旧是工作日。
回去路上，顾迟云试图阻拦云晚晚，“人都已经死了，埋在那里都不重要，只要有心，能来看望就好。”
云晚晚却不同意。
“我云晚晚的婆婆，一定得是最好的一切，先前我不知情是我的错，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陪着你去看望。”
顾迟云想要的其实只是云晚晚的态度，并没想改变什么。
见阻拦不奏效，顾迟云也就不说什么，只是按照云晚晚的询问，将母亲生辰八字给叶清清发了过去，叶清清那边也说了些节哀之类的话。
晚了很多年，可对活着的人来说，已经够了。
顾迟云想起云晚晚今天跟母亲说的，不会让他一个人独自承受，慢慢笑了出来。
他想，时隔多年，他总算是得到了期待的一切。
云晚晚开车直奔公司，顾迟云本想打个车回家，云晚晚却拉着他的手不松开，直接带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