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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血淌满了浴池。
青枝发现的时候，连滚带爬地去请来了宋砚之。
在救治的过程中，宋砚之因无法控制的怒火，砍了两个御医的头。
沈昭意醒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床顶。
宋砚之满脸都是青色的胡茬，他哑着嗓子求她：“昭昭，为什么要寻死？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我都能给你。”
沈昭意没回答，但是吃药换药都是出奇地配合。
滋补的药材如流水般送进了寝殿，沈昭意没有拒绝，给什么就吃什么。
宋砚之几乎不理朝政了，每天大半的时间都用来守着沈昭意。
有几个反对的声音进谏，指责宋砚之沉迷女色，宋砚之通通驳回后，却在事后找了借口，把这几个人丢入了他的私牢。
从那以后，每天他坐在皇椅上问：“还有何时禀告时候。”
众臣都选择了沉默。
宋砚之开始有大把的时间，来陪着沈昭意。
每次他来，沈昭意也不理，他来就陪着他坐着。
宋砚之想做什么，她都随他，除了始终不让他更进一步的亲密。
几日后，沈昭意又寻到机会，用刀扎入了心口。
这一次救了很久，差点没救回来。
沈昭意在床上昏迷了将近一个月。
醒来后，床边是瘦得脱了形的宋砚之。
沈昭意叹了一口气，再次闭上了眼睛。
宋砚之颤抖地去摸她的脸，问她：“昭昭，你想要什么。”
沈昭意的嗓子干涩，一开口就疼得厉害，一旁的青枝赶紧给她喂了水。
她睁开眼，定定地看着宋砚之。
“我想走。”
“不走不行吗？昭昭，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沈昭意再次闭上了眼，泪滑落，她轻声道：“宋砚之，我闭上眼就看见沈欢。”
“这里跟乌城的家很像，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的过往，也有他们的。”
“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你可以放过我，那就送我回去药王谷。”
“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我就陪着你，到哪天算那天！”
她的声音飘渺在空气，似乎一瞬间就随风散去。
宋砚之却哭了，他趴在她身上，冷峻的脸上挂满了泪。
半晌后，他俯下身去亲吻她。
先是浅尝后再深切索求，他紧紧地抱着她，像要把她揉进怀里。
很久很久后，他放开她，擦去她脸上的泪。
“好，我让你走。”
“昭昭，我送你回去药王谷。”
沈昭意被送到药王谷门口的时候，天气很好，蓝天白云。
宋砚之没有来，青枝扶着她从锦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的师父苏红瑛跟师兄江忍冬，都站在药王谷门口等她。
见到她的时候，小老太语气还是很刻薄。
“这瘦巴巴地，不知道又要造我多少药材，真是要命，别人收徒弟一个比一个省心，我呢，一个是不要命地拿钱去造剑，天知道一个学医的人造剑干嘛？”
“一个更惨就是一个药罐子，一天天就盯着老太婆我那点棺材本。”
“真是造孽啊。”
沈昭意没有回嘴，只是站在门口，与江忍冬对望，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