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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威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
沉甸甸的氛围让人喘不过气，傅兆森维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眸里如同打翻的漆墨，深不见底。
一秒。
两秒。
不知过去多久，刘威感觉自己双腿都已经僵麻了，才听见男人凛冽的嗓音一字一句地问：“什么叫……没有入职？”
刘威硬着头皮，只得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时小姐没有在傅氏的任何一家分公司入职。”
“那她在哪儿！”
声调陡然拔高，傅兆森扯开束缚的领带。
声音烦躁，没有温度。
“半个月……她舅舅刚才说她做了设计师。”
他额角青筋凸起，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桌上的手机，“我刚刚才接的电话没错吧？结果你现在告诉我她没有入职，那人在哪儿？嗯？你说。”
刘威还从来没有见过总裁这么失态的样子，心底跟着砰砰打鼓。
“我……我这就去查！”
说完，他迅速转身走出办公室。
傅兆森瞥了一眼关上的门，只觉得烦躁越来越盛。
他叉着腰在原地踱步了两下，抬手就掀掉了桌上的一堆文件。
时暖……！
她还真是要跟他作对到底了！
傅兆森舌尖顶了一下后槽牙，眸底仿佛浓烟滚滚，此刻心里想的都是要怎么收拾那个死丫头，全然把别的事抛到了脑后。
他拿起手机，找到卫家华的电话重新打过去。
“你在哪儿见的时暖？”
卫家华正在开车，下意识报了刚才那家私厨的名字，“傅总，您是有什么事吗？”
傅兆森没说话，迅速绕过办公桌打开电脑，搜索完脸色却更加难看，“你确定是这里？海城根本没有这家餐厅。”
卫家华更加不明所以：“傅总，这是北城的餐厅。”
“……什么？”
“我本来也是想在海城和暖暖见面的，但她这不是在北城上班了吗？我就直接来这边找她了，傅总……是哪里不对？”
傅兆森重重闭了一下眼睛，握着鼠标的手关节用力到泛白。
不对……当然不对！
时暖怎么会去北城？
她不是要在分公司入职的吗？
傅兆森依旧觉得难以置信，哑声问：“她上班的公司叫什么？”
“这她没说，但似乎是一家刚起步的公司，和傅氏集团当然没法儿比……”
卫家华并不知道傅兆森问这些干嘛，自然是要方方面面都顾全到，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年轻人嘛，敢闯敢拼也是好事。”
傅兆森呼吸发沉，挂断电话。
他捻了捻手指，迈开长腿出去，刚到门口就遇到了闵烟。
“兆森！”她笑着挽住他的胳膊，“难不成这就是心有灵犀呀，我刚到你就出来接我了。”
傅兆森停下脚步，目光在她挽着自己的手上停留了一秒，沉声道：“我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午饭你自己吃。”
“啊……”
闵烟神情僵住，“我们不是说好，吃完饭去试礼服吗？”
“改天再试？嗯？”傅兆森没时间跟她解释那么多，把胳膊上的手扒下来，语气虽然仍然温和，却透着几分不容置疑，“烟烟，我有正事。”
闵烟很少看他这么严肃的时候，不自觉松开了手。
“那……明天再去？”
傅兆森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答应，安抚般的摸摸她的头，“听话，先去吃饭。”
说完他就先一步进了电梯，匆匆的脚步像是去见什么重要的人。
闵烟站在原地看着电梯合上，转眼看到同样火急火燎的刘威，连忙伸手拉住他，“你们这么紧张，到底干什么去？”
刘威被她看得心里打鼓，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无奈道：“闵小姐，工作上的事情我得保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您还是问傅总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