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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深谙，如同漆黑的海深不见底。
没过多久，服务员开始上菜。
傅兆森主动转移话题，和江逸臣聊起项目上的事。俩人侃侃而谈，倒像是在开什么正式会议，表面上一片和谐。
时暖无声叹气，她本来想告诉傅兆森结婚的事，但看他的样子……
似乎并不想听？
但该说还是要说的。
她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傅兆森的目光就刚刚好看过来，敛声道：“暖暖，把你的地址给我一个，我帮你叫车。”
时暖一愣，“不用了小叔。”
见男人眼里有些不悦，她补充道：“我和江逸臣一起走。”
傅兆森没说话，暗沉的脸色却已经表达了所有。
他以前就是这样，不许她做的事情只说一遍，但从不让步，只会默默用态度向她施压。
时暖从前觉得，一些无伤大雅的事顺从一些也没有影响。
但是现在，她想过自己的生活。
谁都不说话，空气仿佛也跟着凝固。
“我们是一起来的，当然要一起走，傅总有什么话不能说？我可以借你一步。”
江逸臣开口，依旧是散漫的模样。
他抬手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月亮是透净的玉，很轻易就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傅兆森看得真切，眸底似乎有什么克制的情绪，正在爆发的边缘。
他的手骤然收紧，指关节微微泛白。
“不必。”
一字一句从唇齿间迸发出来，傅兆森说：“江总这么照顾我们家时暖，是她的福气。”
江逸臣笑了，“不，是我的。”
“……”
不知道是不是时暖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个人火药味十足。
怎么忘了傅兆森的脾性？
她有个男性朋友都会被他盘问很久，更何况像这样同出同进。
傅兆森的确有一股怒火不知道从何而来，但他是个商人，商人最擅长的就是权衡利弊，目前得罪江逸臣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诡异的气氛，又持续了十几分钟。
饭局总算宣告结束。
走到门口， 时暖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对江逸臣轻声道：“我有话想跟小叔说，你可不可以先出去等我？”
她担心傅兆森会直接发火。
刚骗到的老公，她不想给吓跑了。
江逸臣温柔一笑，看着她仰起的小脸，忍住想捏一下的冲动，“好，我去一下洗手间。”
他们旁若无人的模样，刺得傅兆森眼睛生疼。
江逸臣转过头来，挑眉看了他一眼。
“傅总，有任何事随时找我，公事私事，都可以。”
公事指的是项目。
那么私事……
傅兆森目光沉沉，扯了一下嘴角，“江总客气。”
江逸臣没再说什么，抬脚离开。
傅兆森这才转眸看向时暖，目光灼灼，“想说什么？”
男人身上散发的压迫感仿佛一个罩子，密不透风的压过来，时暖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的蜷握了一下。
她深呼吸一口气，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小叔，我结婚了。”
男人一言不发，身后高大的绿植挡住了斜照过来的阳光，衬得他眼里的神色越发阴沉。
时暖继续道：“我之前跟你说我谈恋爱了，是真的，是江逸臣，我们今天刚领完证……”
“时暖，你现在真是什么理由都编得出来，嗯？”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傅兆森眼眸透着一种不正常的红，往前一步逼近她，咬牙道：“你说他照顾你我信，不过就是把车给你开而已，你们小时候不就关系很好？”
“结婚？呵……他凭什么跟你结婚？”
“江家是高门大户，我尚且要巴结才能跟他扯上关系，你是什么？你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