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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吧？下合村，刘向东……”
“没错，地址和名字都对的上。”
刘向东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抓着老婆的胳膊，往检查室挪动，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小凤，他们是不是在看我？”
女人早上出去买饭就听说了，他们俩出了名，上了报纸！丢脸丢到全国人民面前。
但是，她不敢说，只能埋下头。
“不是吧，我们在镇上人生地不熟的……”
刘向东眉头狠狠拧着，扶着墙壁再不肯往前走。
“不对！他们就是在说我！我听到名字了。喂！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敢不敢当着我的面说？！”
他暴喝出声，把旁边说悄悄话的母女俩吓了一跳。
那母亲把女儿挡在身后，瞪回去。
“你吼什么吼？你面皮都不要了，还好意思跟我们大小声，有你这样卖女儿的爹，小玉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小玉？
刘向东更听不懂了，他什么时候有个叫小玉的女儿了？
“贱女人，你认错人了吧？生了一双眼睛，连人都认不清。”
“我认错阎王爷，都不可能认错你！下合村的刘向东，卖了女儿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想把女儿卖给隔壁林子村的傻子！
我就是林子村的人，你的事情，整个村无人不知！
我呸！看见你这张脸就晦气，你长了一双眼睛，连字都认不全？报纸就在病区护士站放着呢，睁大眼睛看看吧你！”
女人毫不客气地喷了回去，水口直接喷到刘向东脸上，在他愤怒至极，想要冲过来打人时，拉着女儿快速消失。
刘向东气得不行，追了过去，下一秒，头晕眼花。
“老刘！”林小凤急忙扶住他，“你不要紧吧？我扶你回病房……”
“先别这些，你去护士长……我倒要看看报纸上到底写了什么？！”
刘向东甩开她的手，自己扶着到长凳上坐下。
林小凤咬着嘴唇：“我先……”
“快去！”
早就摸清她性子的刘向东喝止了她。
林小凤只能不甘不愿地去拿了报纸。
刘向东人品不太行，在读书上却是有几分天赋的，他是下合村少有的几个识字的人。
得了识字的好处，在刘小鱼读书这件事上，只要不用他付钱，他都能默许。刘小鱼这才能读到初三，当然，刘向东想的是女儿多读书才能嫁出好价钱。
拿到报纸，他很快就看完了，看完后，只觉得眼前一黑，直接晕了。
林小凤吓得不行，连滚带爬地去喊医生。
本来刘小鱼嫁人和录取通知书被截，这两件事，派出所是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毕竟引发的后果不算严重。
但是，海城日报报道了！全国人民都知晓了！
上级公安局直接派出了专案组，事情就再也捂不住了，整个石塘镇小范围地沸腾了起来。
下合村村长被带走，刘向东被提审。
判决下的也很快，国家显然是想树立一个典型，不让刚恢复的高考蒙上一层阴影。
村长被判了三年，刘向东两罪并罚，判了五年。
李小英和刘小鱼在同一个学校，收到家里的电报后，第一时间找到刘小鱼，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了她。
——
沈晚柠本来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没想到京市打过来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她以为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