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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都是左右为难。
不过这事，她确实是需要和老夫人，还有方顺鳞商议了。
定亲这样的事，又是如此着急，已经不是她能一个人拍板决定的。
晚间，当老夫人和方顺鳞听了谢芸的一番话后，春寿堂里一片死寂。
厅里的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只留陈嬷嬷和锦福在门外候着。
“娘，事情就是这样，我心里也没个章程，只能来看看您有什么对策了。”
对于这个出身京城将军府的大儿媳，老夫人一向很看重。
谢芸行事稳重又知礼，很少有能让她为难的。
现在听说当今陛下就住在方家，而且看上了她最疼爱的外孙女。
老夫人一时都缓不过来。
连拿着茶盏的手都有些颤。
方顺鳞毕竟走南闯北多年，倒是很快稳下来。
“不然就说，当年慧儿早早给烟儿定下了跟元竹的亲，只是一直没交换庚贴？”
谢芸是觉得这个可以冒险试一试，主要还是看老夫人的想法。
老夫人抬手抚了抚心口，“也只能是这样，不过翠英那边，似乎不是很愿意。”
过年时两家走动，老夫人稍稍提了一嘴，方元竹的母亲刘翠英没有搭话，她想着这事应该是不行。
谢芸对刘翠英的想法也知道个一二。
是想等方元竹有功名在身后，娶高门贵女去。
姜云烟一介孤女，就算有方家给她撑腰，怎么也比不上对她儿子仕途有帮助的。
方顺鳞一向最护犊子，“她哪儿来的脸看不上我们烟儿，我还看不上她家那点薄产，还没我们烟儿以后的嫁妆多！”
老夫人和谢芸都知道方顺鳞说的是事实。
这亲事，他们看中的也是方元竹家世不算很厚，但是为人和学业上没得挑。
他们看中的是他未来能考取功名的能力。
都是为人父母，谢芸知道刘翠英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
“不然寻个由头，多请几家过来吃茶，办个茶会，母亲再好好看看？”
老夫人又是点头又是叹气，“也只能是这样了。”
曾几何时，她想着用个一两年时间好好给外孙女儿挑挑，没曾想竟然出了这样大的岔子！
可她也不能因为这样，就随意给外孙女指了人家，必定是要好好挑挑地。
于是当天下午，老夫人和儿子儿媳便拟了请帖，邀请江州城内名声好的一些人家第二日到府里品茶。
消息传到揽芳庭，紫樱正伺候姜云烟吃了药，捧着放了各色蜜饯的碟子给她。
“姑娘这次病得重，老夫人是知道的呀，怎么还让姑娘明日露面呢？”
紫樱想不明白，忍冬同样不懂。
姜云烟素白的小手捻了一颗糖渍梅子入口，压下心里的慌乱。
外祖母最疼她，不可能枉顾她的身体要她抛头露面。
或许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是什么都好，只要别让她再碰上那人，别跟那人扯上关系。
她来江州这么久，府里也办过几场花会，碍于她还在孝期，老夫人和谢芸从不要求她出席。
许是因为她四月要出孝，也要及笄，这才想让她在人前露露脸？
不管是何种原因，如今碍于那位还在府里，她又有生病当借口，只想着明日去露个脸，不失礼数的情况下，早早回院子。
忍冬今年已有十七，比紫樱稳重一些，她想起年前薛丛珊在前院辱骂自家姑娘的事，免不了提醒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