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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任何记号或者信息
齐征盯着那枚黑色蝙蝠刺青，一股寒意比刚才更甚。
青蛇、玄卫火焰，现在又冒出个蝙蝠！
这平江县简直成了各路鬼魅魍魉的聚集地！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一个烧开的油锅，四面八方都是噼啪作响的危机。
死了这么多人线索却越来越乱。
张茂和狱卒刘三同时被毒杀在大牢里，这手段干净利落得让人头皮发麻。
县衙内部，绝对还有内鬼，而且地位不低，能量惊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干掉两个重要人证！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恐惧更不行。
他现在是平江县令，是这艘风雨飘摇大船的船长，他要是慌了，整个平江县就真的完了。
“仵作，”齐征的声音冰冷，听不出丝毫波澜，“仔细查验，特别是毒药的种类，还有他们死前有没有留下其他任何记号或者信息。”
他又转向亲卫队长：“立刻加派人手，将整个县衙大牢翻个底朝天！
所有当值的狱卒、杂役，全部隔离审查！特别是那些负责送饭、打扫的！我要知道，这毒，到底是怎么下的！”
“是！”亲卫队长领命，立刻带人行动。
齐征看着地上那张从张茂手里找到的烧焦纸片，“令主令…清障…”，
这命令，是要清除谁？
是张茂自己成了障碍？还是他要去清除别人？
结合狱卒刘三脚踝的蝙蝠刺青，难道这刘三才是真正的执行者，而张茂只是个传令的或者被灭口的？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线索太多，互相矛盾，根本理不清头绪。
柳如是走上前，低声道：“大人，现在怎么办？内鬼未除，外面又强敌环伺，还有那块御赐牌匾……”
“牌匾的事，先按我说的办，明日低调举行敬匾仪式。”
齐征打断她，目光重新变得锐利，“至于内鬼和外敌……
他们既然都想在平江县这潭水里摸鱼，那我就把这水搅得更浑！”
他快步走回书房，柳如是紧随其后。
“那份商业计划书，立刻执行！”
齐征拿起自己之前写好的计划，“特别是‘江南商贸交流会’，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
把声势给我造出去！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平江县现在遍地是黄金！”
“大人，这个时候……”柳如是有些迟疑，“会不会太冒险了？把所有人都引来，万一……”
“就是要让他们来！他们不是想浑水摸鱼吗？那我就给他们一个更大的、更浑的池子！
他们不是想杀人灭口，隐藏秘密吗？那我就把所有秘密都摆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来看！
我倒要看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还怎么动手脚！”
他指着计划书：“码头扩建、钱庄开设、商税减免，全部给我立刻推行！
速度要快！力度要大！我要让所有来到平江的商人，都实实在在地看到好处，让他们心甘情愿地留下来，把根扎在这里！”
“只有把平江县打造成一块铁板，让所有人的利益都和我们绑在一起，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才不敢轻易下手！他们越是想阻止，我就越要搞大！搞得越大越好！”
柳如是被齐征身上那股破釜沉舟的气势所感染，不再犹豫：“是！属下这就去办！”
接下来的日子，齐征彻底展现了他惊人的精力和手腕。
一方面，他高调推动着平江县的经济发展。
马良才送来的巨额“投资”如同催化剂，各项工程迅速上马。
码头上塔吊林立即便只是简易的木质结构，但在当时已是惊人，河道里挖泥船日夜不息，县城里到处都在修建新的商铺和仓库。
“江南商贸交流会”的消息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还被刻意加上了“西洋海商”、“奇珍异宝”、“御赐粮仓”等噱头，引得无数商贾如打了鸡血般涌向平江县。一时间，平江县客栈爆满，物价飞涨，但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和活力。
另一方面，齐征暗地里的调查和布控也从未停止。
他以整顿吏治为名，对县衙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虽然没有直接抓到那个隐藏最深的内鬼，但也清理掉了一批平日里吃拿卡要、与地方势力勾结的不法小吏和衙役，让整个县衙的风气为之一肃。
他还亲自设计了一套新的内部消息传递和防卫体系，关键部门全部换上他最信任的亲卫，严防死守，防止消息再次泄露。
对于那几个神秘组织的调查，齐征也换了思路。既然直接查案困难重重，他就利用这股商业浪潮，反向渗透。
他让柳如是借着商会联盟的名义，与那些新来的、背景各异的外地商贾广泛接触，收集各种小道消息和商业情报。特别是那些与茶叶、药材、甚至兵器硫磺硝石的线索有关的生意，更是重点关注。
他还“不经意”地放出一些关于“青蛇”、“玄卫”、“蝙蝠”等组织的零碎信息真假掺半，观察各方势力的反应。
这招果然有效。随着平江县越来越热闹，各路人马汇集，各种信息也开始变得混杂而灵通。
很快，就有暗线回报，在那些新来的商贾中，发现了几拨形迹可疑的人。
一拨人操着南疆口音，出手阔绰，专门打听平江县周边的药材和毒虫交易，还对那支“判官笔”的传闻齐征故意放出的风声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这很可能与“青蛇”组织有关！
另一拨人则行事低调，衣着考究，打听的却是关于前朝遗闻、地方志异，甚至是一些风水龙脉之说，他们似乎对那个被掳走的婴孩特别关注。
——这会不会就是“玄卫”的人？或者与那个火焰印记有关？
还有一拨人，人数不多，但个个精悍，如同影子般出没于各大酒楼茶肆，似乎在监视着什么人，又像是在等待什么命令。
他们的身上，偶尔会携带一些造型奇特的兵器或暗器。
——蝙蝠标记？又或者是其他隐藏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