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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跑来求本官救命了？
齐征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炸了。
这平江县简直成了各路妖魔鬼怪的开会地点。
而就在“鉴宝大会”即将开始的前一天晚上。
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秘密求见了齐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一直被齐征软禁在县衙后院、钱有德的弟弟——钱有财。
此刻的钱有财早已没了白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挑衅的嚣张，脸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一见到齐征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齐大人！救命！救命啊！”
齐征看着跪在地上抖得如秋风落叶般的钱有财，脸上没有丝毫动容。
“救命？”齐征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钱二爷，前几日/你在交流会开幕时，当众给本官难堪还做那抹脖子的动作，威风得很呐。
怎么今日倒像只丧家之犬，跑来求本官救命了？”
钱有财听到这话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
小人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受人唆使，才敢对大人无礼！小人罪该万死！求大人看在小人还有点用处的份上，饶小人一条狗命吧！”
“受人唆使？”齐征蹲下身，捏住钱有财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唆使你的人是谁？是想让你来搅乱/交流会，还是想借你的手，来试探本官的底细？”
钱有财对上齐征那双冰冷锐利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冒起，牙齿都在打颤：“是……是‘他们’！是他们让小人回来的！
说……说只要小人把事情闹大，让大人您焦头烂额，就能……就能保小人平安，还能分小人一份好处！
可……可是小人没想到，他们根本就是想让小人当替死鬼！我大哥……我大哥就是被他们灭口的！现在……现在他们也要杀小人灭口了！”
“他们？他们是谁？”齐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钱有财的下巴传来“咔咔”的轻响，“是青蛇？玄卫？还是影蝠卫？”
“是……是蝙蝠！是影蝠卫！”钱有财终于扛不住那深/入骨髓的恐惧，尖叫起来，“我大哥……我大哥他暗地里一直在帮影蝠卫做事！运送货物，转移银钱！
这次运来的那些军械，也是……也是影蝠卫安排的！他们让小人回来闹事，就是为了吸引大人的注意力，方便他们……方便他们行事！”
果然是影蝠卫。齐征心中了然。钱有德这条线，果然牵扯到了这帮前朝的幽灵。
“那你又为何现在跑来求救？”齐征松开手，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不是他们的同伙吗？”
“同伙？小人哪配啊！”钱有财哭丧着脸，“小人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昨夜……昨夜小人无意中听到看守我的两个衙役闲聊，说……说上面下了命令，等鉴宝大会一结束，就让小人‘意外身亡’！说小人知道的太多了！大人！他们是要杀人灭口啊！小人不想死！小人真的不想死啊！”
看守他的衙役？齐征心头一凛。他安排看守钱有财的，都是他自认为信得过的亲卫，难道……内鬼就在他们之中？或者，是影蝠卫的人已经渗透到了这种地步？
“上面？哪个上面？”齐征追问。
“小人不知道！小人只听到他们说什么‘统领大人有令’……”钱有财拼命摇头。
统领大人？是指那个被俘的影蝠卫大统领？他被关在地牢，如何下令？难道影蝠卫在县衙里，还有更高层级的内应？
齐征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那些军械，影蝠卫到底想用来干什么？他们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小人……小人只知道，他们要在鉴宝大会上动手！”钱有财急促地说道，“他们好像……好像在等一个信号！说什么……‘星落之时，蝠群夜袭’！具体是什么意思，小人就不知道了！大人！小人知道的都说了！求大人饶命啊！”
星落之时，蝠群夜袭？
这又是什么暗号？是指某个特定的时间？还是指某个特定的物品出现？
齐征脑中飞快地思索着。鉴宝大会上，会有各种各样的宝物出现，难道其中有某个东西，被称为“星落”？或者是某种天文现象？
他立刻联想到昨天那个重伤俘虏提到的“往生教”和“圣物”。难道这几方势力，目标都是同一个东西？
“你确定是‘星落之时’？”齐征再次确认。
“确定！确定！千真万确！”钱有财赌咒发誓，“小人还听到，他们要在会场内外同时动手！外面的人负责制造混乱，里面的人……里面的人伺机抢夺！还说……还说县衙里也有他们的内应，会配合行动！”
县衙里也有内应配合！
这句话如同重锤，再次敲打在齐征的心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为了活命而将所有知道的都吐露出来的钱有财，心中并无半点怜悯。
这种人，为了利益可以出卖一切，为了活命同样可以。他的话，需要仔细甄别，但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却极其关键。
敌人确实要在鉴宝大会上动手，而且是内外夹击，还有内应配合！目标很可能就是某个被称为“星落”的“圣物”！
“很好。”齐征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钱二爷，你提供的这些消息，很有价值。本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钱有财如蒙大赦，连连磕头。
“不过……”齐征话锋一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之前毕竟与影蝠卫勾结，还意图扰乱平江秩序。这样吧，明日的鉴宝大会，你就……”
齐征凑近钱有财，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钱有财听完，脸色先是一白，随即又露出狂喜之色，连连点头：“是！是！小人明白！小人一定照办！一定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打发走钱有财，齐征立刻叫来了柳如是和亲卫队长。
“情况有变。”齐征将从钱有财那里得到的情报，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星落之时，蝠群夜袭”的暗号，以及县衙内部可能存在的内应。
柳如是和亲卫队长听完，都是脸色大变。
“大人！这……这可如何是好？内应不明，敌暗我明，明日的鉴宝大会……”亲卫队长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