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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哪里出了问题？
“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赵雪棠喃喃自语，泪如雨下。
顾砚卿亦是心如刀绞。那是他的亲生骨肉，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儿，如今却不知所踪，生死未卜。
他只觉得自己此时呼吸不畅，快要喘不过气来。
沈若岚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夫君莫要太过忧心，吉人自有天相，孩子定会平安归来的。”
她一出手，想要替顾砚卿抚平紧蹙的眉头。
谁知，赵雪棠却猛地抬起头来，一把推开了沈若岚。
她死死地盯着沈若岚，恨不能要将眼前人拆吞入腹。
“是你！一定是你！”赵雪棠的声音格外尖利，“是你把我的孩子藏起来了！对不对？！”
她猛地上前，紧紧抓住沈若岚的衣襟，力道之大，指节都泛了白。
“你把孩子还给我！你还给我！”赵雪棠状若疯狂，不停地摇晃着沈若岚。
沈若岚被她抓得生疼，她摇了摇头，无辜地说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我哪有那个本事，光天化日之下，从你手里抢走孩子？”
她顿了顿，又可怜巴巴地看向顾砚卿，委屈巴巴开口：“您是知道的，妾身早就将这孩子视如己出，又怎么会忍心让他受苦？更何况，妾身与雪棠妹妹无冤无仇，又何必做这等损人不利己之事？”
说着，沈若岚的眼眶中，又滚落两滴泪珠，衬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格外楚楚可怜。
顾砚卿只觉得心烦意乱，他厉声喝道：“你先冷静些！莫要胡乱攀咬！我已派人去寻，你且先歇息，莫要多言！”
赵雪棠却不肯罢休，她挣扎着，嘶吼道：“我怎么可能不着急？那是我的亲骨肉！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啊！”
“那也是我的……”
顾砚卿本想说那也是我的亲骨肉，可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沈若岚似笑非笑地看着顾砚卿，轻声问道：“夫君想说什么？也是夫君的什么？”
顾砚卿支支吾吾，半晌才憋出一句：“这也是我的亲侄儿，我自然也是心疼的。”
沈若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夫君还是赶紧派人去找吧。这夜长梦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万一……”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顾砚卿却猛地打断了她的话：“你莫要胡说八道！当心吓着表姐！”
沈若岚却不以为意，她淡淡地说道：“妾身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也是为了孩子着想。”
顾砚卿不好再继续纠缠，沉声道：“好了，都别说了！咱们这样停在路上也不是办法，还是先回府，再从长计议。”
一行人又浩浩荡荡上了路，沈若岚坐在摇晃的马车里，耳边隐约还能听见赵雪棠断断续续的哭啼声。
一声声，如泣如诉，却再也激不起她半点涟漪。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赵雪棠落得今日这般田地，皆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夫人，赵表姑娘的孩子究竟去了何处？”
秋月抱着熟睡的婴儿，轻手轻脚地凑到沈若岚身旁，压低了声音问道。
沈若岚轻轻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孩子恬静的睡颜。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孩子软糯的脸颊。“或许……是亦无归的安排吧。”沈若岚此时也拿不准，可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多半跟亦无归有关系。
回到府中，沈若岚抱着孩子下了马车，对一旁心神不宁的顾砚卿说道：“孩子睡得正香，妾身先将他安顿好，再去听雨轩。”
顾砚卿此时满脑子都是失踪的孩子，哪里还有心思顾及其他？
他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口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朝听雨轩走去，脚步匆忙，甚至有些踉跄。
听雨轩内，哭声震天。赵雪棠披头散发，双眼红肿，见顾砚卿进来，便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扑了上来，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哭喊道：“你一定要救救我们的孩子！”
顾砚卿被她哭得心烦意乱，用力捏了捏眉心，强压下心头的烦躁，沉声道：“我知道！我自然想救！可如今孩子下落不明，你让我如何去救？”
“那些派出去找人的小厮呢？可有消息？”
顾砚卿颓然地摇了摇头，声音沙哑：“一点音讯都没有。他们都说找不到……”
赵雪棠闻言，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年正芳亦是急得团团转，她跺着脚，尖声叫道：“这可是我们顾家的骨肉！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没了呢？你倒是想想办法啊！”
顾砚卿焦躁地在屋内来回踱步。
他何尝不急？那是他的亲生骨肉，是他期盼已久的孩儿，如今却生死未卜，他怎能不急？
“我自然也着急！可是找不到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赵雪棠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跪倒在顾砚卿脚边，紧紧地抱住他的腿，哭喊道：“求求你，这孩子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他！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听雨轩内，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乱作一团，令人窒息。
顾砚卿烦躁地捏了捏眉心，心中开始有了其他考量。
他明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那些人都是他精心挑选的，个个身手不凡，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出任何差错。
可如今，孩子却离奇失踪，这其中，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顾砚卿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他低声自语道：“不应该我安排好的人，绝不会出任何的差错，定然是哪里不对。”
他突然停下脚步, 脑海中一帧帧画面闪过，试图理清这乱麻一般的思绪。
年正芳颤颤巍巍地从椅子上撑起身子，浑浊的眼中闪过几分算计。
她迟疑着开口：“我的儿啊，你说这事会不会是山水居那个贱蹄子策划的？”
顾砚卿闻言，眉头紧锁。
他起初觉得有理，随即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