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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烂泥扶不上墙
微弱的灯光下，明时慎那张脸越发的显得冷峻。
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隐隐能从反光的玻璃上看清楚自己的影子，面带寒霜的样子格外肃穆。
“明总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事吗？”
电话那头秦海城的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听着没来由地叫人有些膈应。
明时慎声音极冷，其中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与我们霍家联姻，你却拿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女来糊弄。”
“这难道就是你们秦家的诚意吗？”
电话那头的秦海城诚惶诚恐地解释，“明总您可能有所不知，我那长女性格顽劣，这么多年一直在外面鬼混，闹出很多出格的事来。”
“我也实在不敢让她这不孝女出现在您面前，省得碍着您的眼。”
明时慎没有想到秦海城居然会这样贬低自己的亲生女儿，难怪今天在车上提及时，顾笙的眼里全是凉薄与失望。
他语气越发的冷，“两家联姻，要的就是身份匹配，一个真千金和一个私生女，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
“再者，你捧在手心里的那位，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的。”
秦海城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戾气，却也不敢反驳，只能继续放低姿态解释，“明总，我那大女儿是野惯了的，没规矩，性格还执拗的很。”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故作为难地说道：“她甚至连雅雅一半的贴心懂事都没有，不瞒您说，就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这样的人到您霍家，我可是一万个提心吊胆啊。”
明时慎捏着电话的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他目光中的寒气四溢。
“我和你们秦家联姻是给你们面子，要是还想继续合作……这话别让我再听到第二遍。”
“明天，我要见顾笙。”
电话那头的秦海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答应下来，“好。”
—
夜色浓重，春寒料峭。
顾笙洗完澡裹着浴巾坐在梳妆台前，湿漉漉的长发搭在她白 皙的脊背上，晶莹的水珠顺着滑落下去。
镜子里，她红唇明媚，眼眸如流光般动人。
顾笙拿着毛巾擦干头发上的水分，微微抬眸看着镜子，最近这些天她忙忙碌碌的都没睡上一个好觉，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此时，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发出震动声。
顾笙眉头微蹙，随意一瞥，手里的动作瞬间就停下了。
她眼神微眯，冷冽的气息由上自下散发出来，清了清嗓子后才接起电话，“爸，你找我？”
“收拾一下，明天回京州。”秦海城的声音有些沙哑，在夜晚听起来有些骇人。
顾笙的手指不自觉收紧，一副很为难的语气，“可是我在云城这边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一定要明天回京州吗？”
她的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她在背后动手脚破坏秦家和霍家联姻的事情被发现了？
电话那头的秦海城有些不耐烦，厉声怒斥道：“我说让你回来就回来，耽误了事情你担待不起！”
说完，他似乎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强硬，又或是怕顾笙反骨叛逆反其道而行，语气缓和了些，“也没别的事情，就是留学的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但是签证出了一些问题，需要你回来处理一下。”
事到如今，顾笙再拒绝必然会露出马脚，便顺势答应下来，“好，我明天收拾完就回京州。”
虽然距离她原本规划好的时间短了几天，但现在计划已然实施大半，暴露行踪也影响不了既定的大局。
窗外一夜狂风大作，扰人睡眠。
顾笙整个晚上翻来覆去，压根就没有睡好，早上起来眼下的乌青又重了一分，也只能打着哈欠用粉底遮盖住了。
按照飞机落地的时间，她还有半个小时就应该出现在京州了。
顾笙提着行李箱从家里出发直奔机场，再从机场打车直接去往秦氏集团，这样一来，秦海城就算有心要查也查不出什么。
—
顾笙提着行李箱出现在秦氏集团大楼下，已经是下午。
她提着行李箱爬上了十几级台阶，最终停在了最后的平台上，她气喘吁吁地坐在行李箱上，白 皙的脸颊还泛着红。
她想着把行李箱装满显得真实一些，现在看来，可是差点儿要了她半条命。
保安扫了她一眼，开口驱逐，“这里不让停留，快走开！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有，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来的吗？”
顾笙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也还没有落魄到这种地步吧？
她从杂乱的包里翻出一张通行证，刻意在保安面前晃了晃，随后走到闸机前。
“嘀——”的一声，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