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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穿过雕花窗棂,洒在御乾城的琉璃瓦上,泛起一层金黄。
李清川二王爷身着一袭玄色蟒纹长袍,神色匆匆,脚步急促,衣袂在风中烈烈作响。
在他的身后,一个身形佝偻的老者紧紧跟随。
老者的脸上刻满岁月的沟壑,浑浊的双眸中却透露着狡黠与贪婪。
——这老者便是钱安。
几天前,李清川以东西不在自己身上,而在皇家仓库,宝蕴阁为由,让他与之同行,回皇宫取出。
听到‘皇宫’二字,钱安本能的抗拒,脸上闪过惶恐与犹豫。
他不过是个出生乡野的普通农民,自小便在皇权至上的熏陶中长大,村里的老人们时常念叨着皇帝的威严,讲述着冒犯皇家的人如何遭受灭顶之灾。
尽管他在摸爬滚打中步入了修仙之道,可幼年的记忆,像一道道枷锁,牢牢地禁锢着他的思想。
皇宫是神秘而不可侵犯的存在,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圣地。
让李清川自己进皇宫,拿出来给他?这个想法刚出现就被钱安否决,皇家有没有好人他不知道,但李清川绝对不是好人,一个能眼睛都不眨一下,毫不犹豫的就将一路上对他照顾有佳的仆人,推入枯骨口中。
想想就毛骨悚然。
李清川不在眼皮子底下,无异于放虎归山。
放弃?
可若是修为不能有所突破,百年寿元将尽,他也是必死无疑。
一时间,对生的渴望,对皇宫的恐惧,在他心中翻涌。
经过数息内心的挣扎,他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跟李清川一同前往御乾城。
此时,他们离宝蕴阁越来越近,钱安的心也越跳越快。
还未靠近宝蕴阁大门,两队手持长枪的守卫整齐地挡在他们面前,枪尖在夕阳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站住!此处乃是皇家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为首的守卫队长神色冷峻,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二人。
二王爷李清川微微皱眉,神色不悦,向前一步,沉声道:“大胆!本王乃当今圣上胞弟,特来宝蕴阁取物,还不速速让开!”
守卫队长并未退让,单膝跪地,语气却依旧坚定:“王爷恕罪,小的职责所在。不论是谁,进入宝蕴阁取物,都需要出示内务府派发的金牌令符,还望王爷体谅。”
李清川脸色一沉,佯装怒火道:“放肆!本王的身份,便是最好的凭证,何时取物还需这小小令符?”
守卫队长低着头,却毫不退缩:“王爷,宝蕴阁规矩森严,若无令符小的纵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放行。还望王爷莫要为难小的。”
“好,好一个尽职尽责的狗奴才!本王今日偏要进去,看你能奈我何!”说罢,便要强行闯入。
守卫队长见状,立刻起身,大手一挥,守卫迅速将长枪交叉,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齐声喝道:“王爷莫要逼我们!”
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站在一旁的钱安,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的那份不安,愈发强烈,一丝疑惑由景而发:【自己不知晓宝蕴阁取物需金牌令符情有可原,而李清川久居皇宫,会不知道这点吗?】
此时,内廷,乾清宫内。
皇帝李清旸坐在龙椅上,手中的朱笔不时在奏折上圈点批注,可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时不时望向门口的眼神,都透露出他心不在焉。
他在等胞弟李清川,满心期待着听他这段时日在外游历的见闻。
自从他当上皇帝以后,眼前除了堆积如山的奏折,就是听不完的朝议,和批不完的公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让他早已对深宫内一成不变的生活感到厌倦。而胞弟从宫外带来的鲜活故事,成了他灰暗生活的一抹亮色。
迟迟未见来人禀告。
李清旸搁下朱笔,抬眸看向一旁候着的老太监,李福:“这都什么时辰了,清川怎么还没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
李福立刻躬身上前,笑颜如枯萎的菊花,声音尖细:“陛下,二王爷一回来,就出发进宫了,按道理早该到了,也不知是出了什么岔子。”
李清旸正欲再问,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扑通”一声跪地:“陛下,不好了,二……”
“休要胡言!陛下好着呢。”李福神色一凛,呵斥道。
“无碍,让他说。”
小太监哆哆嗦嗦回道:“二……二王爷此时正在宝蕴阁那儿,闹着要进去,拿东西,由于没有金牌金符,看守私库的守卫拒不放行,场面眼见就要失控了!”
“什么?”李清旸猛地站起身,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坐回龙椅,摆了摆手:“罢了,进就进吧,传朕的口谕,让守卫放行。”
小太监领命正要退下,李清旸却突然喊住他:“慢着!回来!”
他微微眯起眼睛,陷入沉思,自己曾给过清川一块可以去皇宫任何地方的通行令牌,见令牌者,如见他,清川不该如此大费周章的闹事,其中只怕另有玄机。
片刻后,李清旸开口问道:“你方才说二王爷和守卫争执,你可瞧见有陌生面孔与他同行?”
小太监回想了一下,答道:“回陛下,确实有一位老者跟着二王爷。”
李清旸手指轻轻敲击扶手,若有所思。
“陛下,这二王爷行事向来机敏,虽说偶尔有些跳脱,可也不至于如此没有分寸,贸然在宝蕴阁闹事。依老奴看,此事怕是另有隐情。”李福小声提醒道。
李清旸微微颔首,转头看向身旁的李福说道:“速去请国师进宫,就说宫中恐有变。记住,一定要快!”
李福领命,不敢有丝毫耽搁,匆匆退下,一路小跑着去宣召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