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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撇撇嘴，抬眸觑向对面的大哥沈煜，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说批斗你什么？对照组回来了。
沈砚心下了然，早前听母亲说过，沈煜回来之前，已经与某银行家的女儿订婚了。可笑的是，那时候沈煜的身边还有温婉。
沈砚不知道温婉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接受了这一切，但他可以肯定，这一切绝对不会发生在苏清荷身上。
家宴开始，先是沈砚的大伯讲了一些客套话。接着是沈煜，不咸不淡应付了几句。沈砚坐在那，一言不发。
难得地，沈砚的父亲，沈怀远，今天也在。沈砚与父亲对视一秒，父亲眼中有沈砚看不懂的肃寂。
沈怀远工作很忙，时常出国访问，平日里鲜少在沈家的家宴上出现。虽然出现的少，但沈怀远确确实实掌握了沈家上一代人的话语权。
沈砚性格中桀骜的一面遗传自父亲沈怀远，但多年的外交工作，磨砺了沈怀远性格中狠厉桀骜的一面。现在的他，在岁月的沉淀之下，更多了一份威严。
沈砚的父亲是沈砚在工作中的偶像，也是他一直追赶的目标。
客套话说完了，也要开始拉家常了。沈怀山把目标对准了沈砚。
“砚儿如今也不小了，也该谈个女朋友了，要不要大伯给你介绍一个？”
沈砚笑笑，站起身，提了一杯酒敬大伯，“不劳大伯费心，我已经有女朋友了，这杯敬您。”
沈清嘴里的汤差点喷出来，心说二哥哥你胆大包天，竟然敢自爆。
应付完大伯，沈砚转头又看向沈煜，“也敬大哥。”
沈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祝大哥二婚，哦不，订婚！也恭喜大伯一家父子团聚。”
沈清在桌子底下偷偷给沈砚比了一个大拇指，脸上写着：二哥哥好样的，还得是你这张嘴。
沈砚的父亲眉头紧锁，出言训斥沈砚：“沈砚，不准胡说。”
温婉的存在，是沈家公开的秘密，对于沈家大多数人来说，这是家丑。沈砚不一样，沈砚同情温婉。
钱美兰头疼，搞不明白自己怎么养出沈砚这么个叛逆的儿子。从小到大，愣是不服自己的管教。
想来想去，还是沈砚的爷爷奶奶太过溺爱的缘故，导致沈砚变成这样一个口无遮拦的混世魔王。
沈砚的爷爷非常喜欢沈砚这个孙子。
沈老爷子觉得，只有沈砚最像年轻时的自己，满腔热血刚正不阿，像极了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其他孩子，瞻前顾后，沽名钓誉，唯利是图，总是不那么合他心意。
钱美兰起身，提了一杯酒，“听说煜儿的女朋友是哥大毕业的，这样看来，与煜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二婶儿看好你们，等你们结婚，二婶包个大红包给你们夫妇。”
转头又对沈怀山夫妇说：“砚儿年轻，嘴上没个把门儿的，还请大哥大嫂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钱美兰话说得漂亮，也会办事儿，这样一番吹捧下来，沈怀山也不再追着沈砚开火。
但沈砚的奶奶却追着沈砚那句“我有女朋友了”不放。
沈砚的奶奶向沈砚招手，示意沈砚坐到她身边去。沈砚起身，走到奶奶面前，蹲了下来。
“奶奶，您叫我？”沈砚趴在奶奶的膝头，像只温顺的猫儿。
沈砚的奶奶偷偷摸摸，小声询问沈砚：“砚儿，你真有女朋友了？”声音不大，饭桌上的其他人选择性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