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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荷点点头，“我们都要幸福。”
吴珊珊扯唇苦笑，“清清，你知道吗？从前我羡慕你，甚至有点嫉妒。我嫉妒你有沈砚那么好的男朋友。
但我现在不嫉妒了，这都是你应得的。你是那么好的女孩子，配得上所有。
所以，清清，不要自卑，不要内耗，大胆地拥抱属于你的幸福。”
贫瘠的土地，也能开出娇艳的花朵。苏清荷就是最好的证明。
又喝了几杯，两个人都有些醉了。吴珊珊也把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向苏清荷敞开。
“清清，你知道吗？我可能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苏清荷原本迷离的双眼，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立刻清朗。
“珊珊……”苏清荷不确定自己听到的内容，“你说……什么？”
吴珊珊扯唇苦笑，“是的，你没听错。我之前做过流产，伤了身子，医生说我很难再怀孕了。”
苏清荷的酒醒了一大半，双手搭在吴珊珊的肩头，仔细看她的反应。
半晌，幽幽开口：“是孙茂东让你打掉的？”
苏清荷以为，孩子是孙茂东的，因为怕家里不同意，而逼吴珊珊流掉了。
吴珊珊摇头，解释：“不是，他并不知情，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不认识他。”
苏清荷松了一口气，转念一想，神经再度紧绷，“你还不认识他？那是什么时候？”
吴珊珊嘴角向下，陷入痛苦的回忆，“清清，你还记得，咱们毕业前，你回老家那次吗？”
苏清荷反应了一下，吴珊珊说的应该是她偷偷去巴黎的那段时间。
吴珊珊继续说：“那段时间，你把鱼托付给我。你离开的第二天，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他还那么小，小到没有成型，就像一团烂肉，从我的身体里被剥离。”
吴珊珊边说边哭，“但再小，他也是我的孩子啊。或许是老天在惩罚我，惩罚我杀死了我的孩子……”
苏清荷抱住吴珊珊，让她在自己怀里哭。
苏清荷轻轻拍打吴珊珊的后背，安慰她：“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老天不会那样对你，你一定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苏清荷没有问孩子的父亲是谁，或许是谁根本不重要。
那个小小的生命，只短暂地存在于他母亲的身体里，也因此而牵绊母亲的一生。
而他的生物学父亲，估计早就把这件事忘到脑后去了。
生命，残忍而美丽。只对女人如此。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哭过又笑，讲了许多醉话。
苏清荷答应吴珊珊，让她做自己孩子的干妈。
吴珊珊打趣她：“那你得把这事儿提上日程啊，光嘴上说说可不行。”
苏清荷叹气，“我提了，但天不遂人愿，我能怎么办。”
顿了顿，又问吴珊珊：“你说，我是不是年纪大了，不好生了？但不应该啊，我还不到三十岁呢。”
吴珊珊提醒她：“还有一个月，你就二十九了。不骗你，二十九这一年，会过得特别快。快到你还没抓住青春的尾巴，就见到了三十岁的影子，贼可怕。”
吴珊珊比苏清荷大一岁，正在经历这飞速逝去的二十九岁。
苏清荷不服气，“管他二十九还是三十，心态好，我永远十八。现在什么年代啊，打打针，做做医美，我就能守住年龄的秘密。”
吴珊珊笑她，“你看，你还是有危机了，不然压根不屑于去医美。还记得咱们上学的时候吗？擦个防晒你都嫌麻烦。”
苏清荷回忆自己的二零年代，那时的她顶着一张基因彩票的小嫩脸儿，确实连防晒都懒得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