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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分钟时，乔星光心里有一丝厌烦。
出声道：“早点休息。”
她挂断了电话。
江恂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的情绪化，几乎瞬间往事涌入脑中，心脏抽痛。
他只想听听星光的声音，也如愿听到了一句，但似乎并没什么用，甚至开始反扑，越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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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恂将所有的精力全投在工作上，实在是认真的有点过头了。
开完会议，江恂沉着脸回到办公室，手机上两通未接来电，张姨打来的。
第三通他接了起来。
听完电话那头的话，江恂敛了敛眸，“我马上回来。”
江恂和陈桦交代几句后，离开了办公室。
陈桦和刚进来的林木面面相觑，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他们老板居然提前走了。
以前都跟疯了似得忙到半夜。
……
旧城四九天，又下了场雪，雪似鹅毛飘摇落地。
司机刚将车停稳，江恂匆匆下来。
张姨在电话里说大旺可能快寿终了。
宠物医生见他回来和他说了具体情况。
江恂看着那条和他相依为命十七年的狗，他嗓音极淡的“嗯”道：“知道了。”
从上次去宠物医院时他就知道会这么一天。
大旺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
如今它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
许久，他缓缓出声：“张姨，今年给你放个长假，回家休息吧。”
张姨在这里也待了好些年，虽然不知道大旺和先生之间的故事，但大旺对他而言绝对意义非凡。
她想或许是先生在最后时间和大旺好好相处，也就应了下来：“好，谢谢先生。”
离开前，张姨还在厨房忙活许久，包了饺子放进冰箱里。
前厅里只剩下他和大旺。
大旺本是趴在地上，慢慢站起来，跟着江恂上楼。
以前几秒能爬上的楼梯，现在却用了几分钟。
江恂倚坐在落地窗前，外面的雪势愈大，大旺卧在他身旁，腹部起伏剧烈。
它的生命在流逝，喘着大气。
它还是好乖，一声都没叫出来。
江恂向后倒去躺在光洁的地面上。
他无能无力，只能静静陪着大旺走过最后一段路程。
卧室里静的厉害，江恂似乎是睡去了。
他做了个冗长的梦，像是回到了十几岁，回到他还是没人要的野狗的日子，回到那个饿急了想把大旺吃掉，又或是幻想中他在某个无人知晓的寒冷冬天悄然死去，被唯一在身边同样饿急了的大旺吃掉的日子。
好在都没有发生，他们遇到了那个心软的神。
他又梦到了十几岁的自己，那双愤恨发红的眼眸死死盯着他。
十几岁的少年问他：“不是说要给我一个美好的家吗？”
少年扯住他的衣领又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梦中十几岁的自己那清澈带着极度恨意的双眼眸看的他害怕。
梦醒。
许是被惊醒的。
他不止一次梦到那个少年了。
外面的雪并没有要停的趋势。
身旁的大旺没了呼吸，躯体只剩下余温，它的身体蜷成一团依偎在他身旁，像它小时候刚来到他身边一样。
江恂伸出手掌轻轻摸了摸它，只是摸在它毛发上的手微颤。
轻声道：“怎么只留我一个人了。”
江恂没想到最后落了个支离破碎这样的结局。
他不禁自嘲一声，骂自己活该。
江恂曲着腿面向落地窗外，已经是夜里，天早就黑了，外面昏黄的灯光映照出大雪。
他点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