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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吗?”盛修仔细想了想,“还行吧?我本来想说我被裁了来着。”
“爸天天看法制新闻,你在盛氏一年不到,法定年假最多也不超过七天吧,七天以后怎么办,再说你们霸总不都是全年无休的吗。”【注】
“又听谁胡说的……既然你都说我是霸总了。”盛修抬起手,“我想歇几天就歇几天,不行?”相当傲气,有点欠揍。
少年气挥散了他眼中的疲怠,熟悉的花朗好像在一点点走回来。
花祈夏躲开了他的手,将眼底的疼惜藏起来。
夜渐渐深了,还不到盛夏,院子里已经有细微的虫鸣,两个人之间落入安静。
他们不用刻意寻找话题,这个院子里的一草一木,每一处摆设都能时时刻刻填补两人心脏的空泛,盛修继续修剪花枝,花祈夏把地上的落叶扫起来。
如同盛修不追问她为什么痛哭,她也不再刨根问底盛修究竟做了什么。
可两个人在闭口不谈的默契下,又不约而同有着自己的考量与打算。
花明宇总说,生花祈夏就是生了头小倔驴。
可这个家里的倔脾气又何止花祈夏一个人。
花祈夏扫地的动作顿了一下。
——或许,在盛修这里得不到的答案,有一个人会告诉她。
盛修还是看那盆秋葵不爽,把它下面的枯枝枯叶全剪了,乍一看上去像鸵鸟光秃秃的大长腿。
花祈夏转过头,看着在夜色中摇曳的秋葵,捏了捏它的叶子,“说不定再高点儿就能结果了,哥,我就怕夏天风大把它刮断了,你觉得用不用把它栽到地里?”
盛修想了想,把剪子放到旁边,他弯腰双手一抬,就把平时需要花明宇和赵玫两人才能抬得动的花盆搬了起来,臂膀肌肉蓬隆,秋葵枝丫扫在他头上。
花祈夏眼睁睁看着盛修,大步把那盆秋葵搬到了廊下避风处,盛修白t上立即多了几道印子,他低头掸了掸发梢,“呐,现在行了吧。”
再一抬头,余光扫到廊下那只随风旋转的草蝴蝶,盛修视若无睹的动作下掠过一个极小幅度的白眼,转身洗手去。
花祈夏看着那盆被屋檐庇护的秋葵,怔愣一瞬,对她哥哥的举动,似是觉得可笑又动容似的,忽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声。
盛修走到水龙头下洗了手,“对了,我下午来的时候见北口新开了家卖乌饭麻糍的,你吃不吃,吃的话我明早买回来。”
“可以啊。”
花祈夏随口应道,边掏出手机,看见了谢共秋的消息——
【谢共秋:明早吃什么。】
似乎是为了更严谨,对方紧随其后又补充了一句——
【谢共秋:我给你带。】
“行,吃甜的咸的。”盛修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抬头,就见花祈夏表情复杂地看着他。
“怎么了?”
手机在掌心转了个圈,花祈夏咳嗽两声,尴尬写在脸上:“咳,那个,谢学长说要给我带早餐。”
“……”盛修长呼一口气,一只手按在腰际,歪头看着花祈夏。
花祈夏挠了挠头,干巴巴笑两声。
“要不……咱仨一起吃?”
盛修额角蹦了蹦,“……闭嘴。”
……
第二天,清晨七点。
北口新开的早餐店门外,花祈夏咬了口乌饭麻糍。
偷偷抬头瞟一眼坐在对面,冷若冰山的谢共秋,又胆战心惊看看自己身边,岿然不动的盛修。
有点儿……
噎得慌。
盛修面前的一碗八宝粥冒着热气,中间是火山似的白砂糖,雪白的糖粒正一点点融化进滚烫的粥中,也没被人搅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