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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谢知秋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话本,她不知道原书中难民入京的具体日期,这几日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府里。
林承卓见她这几日神色郁郁,以为她心情不佳,便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明日就是七月七乞巧灯会了,阿秋可愿和我同去?”乞巧灯会?谢知秋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她还从未去过呢,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七月初七,乞巧佳节。
"吱呀——"
雕花木门推开时,林承卓手中提着的琉璃灯晃了晃。谢知秋正坐在妆台前,手中握着一枚小巧的胭脂盒,指尖轻点,将口脂抿在唇上。
林承卓走到她身后,从袖中取出一支点翠流苏簪,轻轻插入她的鬓间。
"七夕礼物,正衬你。"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
谢知秋抬手摸了摸发簪,唇角微微扬起:"好漂亮,谢谢少爷。"
她起身时,裙摆如流水般垂落,一袭淡紫色罗裙衬得她身姿婀娜,裙摆上银线勾勒的云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仿佛夜空中流动的星河。
腰间那条浅碧色丝带轻轻束起,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宛如柳枝随风轻摆。
乌黑的长发挽成流云髻,斜插着那支点翠流苏簪,簪头坠着几颗晶莹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发出细微的叮咚声。
林承卓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她身上,久久未能移开。谢知秋察觉到他的目光,脸颊微红,低下头轻声道:"少爷。"
林承卓回过神来,唇角微扬,走上前牵起她的手,温声道:"走吧,灯会该开始了。"
灯会上,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花灯挂满了街道两侧,将夜空映得如同白昼。朱雀大街上人潮如织,谢知秋隔着面纱,嗅到糖画的焦香,混合着街边小摊上飘来的桂花糕甜味,令人心旷神怡,她与林承卓并肩而行,偶尔驻足观赏那些精巧的花灯,耳边是摊贩们此起彼伏的吆喝声。
正走着,迎面走来几人,正是彦霖与几位公子哥。彦霖见到林承卓,笑着拱手道:“林兄,今日也来赏灯?”
林承卓点头笑道:“正是,世子好兴致。”
几人寒暄几句,林承卓便带着谢知秋告辞离去。待他们走远,卢望远望着谢知秋的背影,啧啧叹道:"这谢姑娘的身段,真是窈窕动人,可惜,可惜啊。"
"那林承卓真是好福气。"一旁的公子哥闻言,纷纷附和,语气中带着几分艳羡。
两人并不知身后的议论,继续沿着街道前行,来到江边。桥上,舞姬们正翩翩起舞,她们身着华丽的舞衣,衣袂飘飘,身姿婀娜,舞步轻盈如燕,引得周围的人群阵阵喝彩。
林承卓和谢知秋也被这热闹的景象吸引,停下脚步观看,舞乐结束,江边的女子们纷纷蹲下身,江面上漂浮着无数盏湖灯,烛光点点,映得江水如星河般璀璨。
谢知秋捧着一盏莲花湖灯,轻轻放入水中,双手合十,默默许愿。林承卓站在她身旁,望着那盏渐渐远去的莲花灯,轻声问道:“许了什么愿?”
谢知秋起身,“愿少爷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林承卓心中一暖,伸手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我的愿望,是与你共度此生。”
“少爷,妾身何德何能……”
“你值得。”
夜空中,烟花骤然绽放,璀璨的光芒照亮了两人的身影。谢知秋仰头望着那绚丽的烟火,轻声道:“少爷,我好开心”,林承卓低头看她,眼中满是笑意:“我也是。”
屋内,琉璃灯摇曳着昏黄的微光,谢知秋将那条绣了十几日的腰带捧到林承卓面前。银线勾勒的并蒂莲纹在烛火下泛着粼粼波光,她指尖抚过缀着白玉环扣的末端,轻声道:"这是妾身给公子的礼物,妾身第一次绣这个,绣的不好,公子别嫌弃。"
林承卓握住她手腕,拇指摩挲着那些细小的针痕,他解下腰间嵌宝金带钩,当场换上这条新腰带,玄色锦缎衬得莲纹愈发清雅,"可还相称?"
谢知秋垂眸替他整理衣襟,"相称。"
翌日清晨,谢知秋醒来时,身旁的床榻已空,林承卓不知何时已离去。午膳时分,依旧不见他的身影。谢知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直到午后,林承卓才踏入吟秋院。
“阿秋在画什么?”林承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谢知秋连忙起身,迎他走到画板前。画纸上,正是昨夜两人并肩看烟花的场景,烟花绚烂,人影相依。
“少爷心情不好吗?”谢知秋敏锐地察觉到林承卓眉间的凝重,轻声问道。
林承卓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是被你看出来了。”他顿了顿,语气沉重,“昨日巡抚急报,南方连日暴雨,洪水肆虐,庄稼被淹,许多百姓也因此丧命。青州知府隐瞒不报,如今,京城外已经聚集了不少难民。陛下号召官员在城门口设帐篷救治百姓。”
林承卓又接着说:“我整日在府中无所事事,打算明日亲自去城门口布施,为受灾的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听到这话,谢知秋的心跳陡然加快,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原书中的情节——难民入城,瘟疫爆发。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行!”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解释道:“公子,施粥劳累,且难民中情况复杂,万一……”
林承卓微微一笑,说道:“阿秋,我明白你的担忧。但身为官家子弟,在百姓受苦之时,我怎能袖手旁观?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不对,是自己心急了,原书中林承卓也亲自去了,但是并未染病。
她咬了咬下唇,说道:“公子要去的话,那我也去。”
林承卓摇了摇头,“施粥劳累,你还是待在府中吧。”
“我想陪着公子。”
“听话,你在府中,我才能安心。”
“那公子一定要注意休息,千万不能累着自己,每日都要平安回来。”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