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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秋接过纸，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
“都湿了。”
“我改日再重新给你一份。”
谢知秋将纸重新叠好，塞回他的衣襟里，低声道：“谢谢。”
“你……”谢知秋目光上下扫了他一眼道，“要不要我帮忙”
钟肆摇摇头。
谢知秋从他身上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坐到他身旁。
钟肆站起身，“我该走了。”
“等一下，”谢知秋急忙起身，“你今晚……能不能再帮我个忙？”
钟肆停下脚步，转过身，等待下文。
谢知秋咬了咬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今晚……能不能去看看彦霖有没有圆房……”
话未说完，她自嘲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苦涩，“算了，我何必自取其辱。”
钟肆沉默片刻，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淡淡应道：“好。”
说完，他转身抬脚，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杏儿从前院匆匆回来时，谢知秋正独自坐在秋千上，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杏儿将赏银悄悄揣回兜里，快步走到她面前，语气关切：“姨娘，您的眼睛怎么肿得这么厉害？”
谢知秋抬手轻轻摸了摸眼周，“看起来很严重吗？”
杏儿皱了皱眉，语气急切：“我去拿些冰块给您敷敷吧！明日还要给世子妃请安敬茶呢，可不能让人瞧出什么来。”
谢知秋闻言，眉头微微蹙起，明日要给王柠玥请安，她肯定会为难自己。
杏儿见她神色不悦，连忙宽慰道：“世子妃吩咐了，姨娘以后不必日日请安，只需明日给她敬个妾室茶便好。”
谢知秋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你去拿冰块吧。”
夜幕降临，钟肆悄然来到世子院的屋顶。他刚站稳，忽觉一道寒光袭来，下意识侧身躲过。
定睛一看，竟是钟贰持剑而立。
钟肆低声道：“二哥，是我。”
钟贰收起剑，眉头微挑：“老四？你怎么来了？”
钟肆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带了酒，找你喝一杯。”
钟贰狐疑地打量他：“今日世子大婚，你不好好当值，跑来找我喝酒？”
“悦秋院那位已经睡下了，”钟肆顿了顿，“这是元家的琼华酿。”
“喝一点也无妨。来，这边。”
两人施展轻功，跃入院中的树上。钟肆将酒壶放在树干上，掏出两只碗，倒满酒递给钟贰：“屋顶多宽敞，为何要在这树上。”
钟贰接过酒碗，目光瞥向院中，“你看。”
钟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永顺正扶着醉醺醺的彦霖走进院中。
“你还没碰过女人吧，”钟贰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今日是世子大婚，待会儿世子洞房的时候，你我若在屋顶上……”
钟肆点点头，目光却依旧盯着彦霖：“世子喝得这么醉，还能洞房吗？”
钟贰轻笑一声：“装的。”
果然，彦霖走到房门口时，忽然站直了身体，摆了摆手示意永顺退下。
他推开房门，步履稳健地走了进去。
钟贰举起酒碗：“来，喝。”
两人喝完一整壶酒，钟肆的目光扫向院中，见几个小厮正抬着浴桶往房里送。
他晃了晃脑袋，起身道：“二哥，我先走了。”
钟贰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钟肆回到悦秋院时，谢知秋房内的灯已经熄了，他看到谢知秋正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窗外，衣着整齐，眼底清明。
他走到门口，推门而入，走到谢知秋身后。
谢知秋闻到他身上的酒味，眉头微蹙看向他，“你喝酒了？”
钟肆点点头，“喝了一点。”
她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有些凉了，将就着喝吧。”
钟肆坐到桌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