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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太师椅上还在丫鬟的拍背下顺气的老夫人拾起手杖在地上重重一顿。
“放肆！”
“老三媳妇，你也是做媳妇的人，岂能说这样的话？！”
婆母发怒，华氏吓得一个哆嗦，躲在了自己儿子身后。
本来徐砚青被责骂两句是受得住的，他也清楚自己这次有些过分了。
可是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因为姜渔的回答被斥责，他就有些不悦了。
他伸手将母亲护在身后，冷冷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姜渔， 又将视线回转到老夫人身上。
“祖母，您有什么怒气都冲着我来就好，不要牵连母亲。”
老夫人斥道，“当然要冲着你！你做出这档子事，难道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但是你母亲也逃不脱干系！就是她这样纵着你，你才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闹出这许多是非来！”
老夫人在气头上，不由得就牵扯了对徐砚青前阵子私奔之事的怒气。
而徐砚青见祖母提及前事，那被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怨气又冒出了头。
他眼中一丝阴霾闪过，忍不住开始顶嘴：
“祖母好生不讲道理，受委屈的是我，被安排的是我，非要我打落牙齿和血吞，一丝怨气都不肯有才算是贤孝子孙吗？”
“你！！！”
老夫人被气得当即咳嗽起来。
“你！你新婚之夜跑出去睡花楼，让新媳妇独守空房，你还有理了不成？！
你今日非得给新妇道歉！”
徐砚青此时也被逼到了气头上，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她新婚第二日就搅得一家子不安宁，难道就是什么贤妇孝媳吗？
让我给这样挑不离间的妇人道歉！绝无可能！”
场面一下子变得分外难看，跪在地上的姜渔大气都不敢出，只得将头垂得更低。
这算什么事儿啊？
早知道嫁到侯府不是什么好差事，但这才新婚第二日哎。
之前总想着徐三公子一向是个人品端正的，就算喜欢的不是自己，也不至于让自己日子过得难堪，可是现在
姜渔对自己之前的判断存疑。
“你这个不孝子孙！！！”
老夫人拿起手杖就要冲上来打徐砚青，堂上的妇人们吓得一阵惊呼。
拦的拦，劝的劝，一时间闹成一团。
姜渔瑟缩在角落里，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等徐砚青被人赶去祠堂面壁，而老夫人也被簇拥着坐下来顺气，大家才注意到姜渔。
二夫人郭氏将姜渔扶了起来。
“好孩子，让你受惊了！砚青这孩子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他只是，只是唉。”
就连给徐砚青找说辞，都找不出什么合适的。
好在姜渔给了个台阶，“二伯母，姜渔知道的，夫君的品性在京城有口皆碑的。”
郭氏讪笑，“是，是这么回事。”
见姜渔懂事，老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小兔崽子今日也忒浑了，合该让涧芳好好管管他！涧芳呢？还没回来吗？”
姜渔听了暗自咂摸，“涧芳”
这想必就是那位徐侯爷的字了？
倒是个雅名。
只是，她似乎在哪里听过的样子
旁边人听了老夫人问话赶忙回道，“侯爷还没下朝呢，说是下朝就来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点点头，点了点郭氏身后那个穿鹅黄色衫子的林氏，让她陪姜渔熟悉下侯府，便散了早晨这场闹哄哄的敬茶礼。
二少夫人林氏刚刚嫁进建安侯府三年，与二公子徐砚墨琴瑟和鸣，也还是年轻娇俏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