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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婷婷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婳:“你疯了吗?打我?”
“对,我打的就是你这样的畜生!”苏婳是真的气,怎么会有这么卑鄙无耻自私自利的人。
张桂兰冲过来想要给自己女儿出气,只是这才抬起来,就被江深一把扣住手腕,一用力直接摔在了地上。
“你这个劳改……”张桂兰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本就高大挺拔的江深此刻散发着骇然气势,脸上那道刀疤让他看着凶狠不已,她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说什么。
张爱菊趴在儿子身上哭晕了过去,几个好心的村民抬着她和她儿子回了家。
苏婳情绪低落。
“以后不要自不量力。”江深道,如果不是他及时出现,这小狐狸只怕真的就脱鞋下河了。
这河水万一忽然涨起来把她冲倒,难道也想和张爱菊的儿子一样,直接上天报道去吗?
苏婳低低地道:“知道了。”
走出几步,苏婳又忽然抓着他的胳膊细细打量着他:“你有没有事?”
握着胳膊的手软软的,语调糯糯的,听得江深身上痒痒的。
他摇头表示没事。
看他伸手挠痒,苏婳道:“怎么忽然这么痒?该不会是河里有蚂蟥吧?”
“回去冲个澡就好了。”江深道,这再软软糯糯地说下去,他更痒了。
“那你快点回去吧。”苏婳催促着,看他健步如飞地离开,心想怎么感觉是仓皇而逃啊。
张爱菊家已经搭起了棚子,她儿子的尸体就躺在临时找来的门板上,盖着白布。她亲戚连夜去镇上买棺材去了,妇女主任陪着张爱菊,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苏婳洗碗的时候还能听到张爱菊家传来的哭泣声,听得人心里堵得慌。
张爱菊的儿子今年冬天就要结婚了,而且还是高中毕业,在镇上的机械厂里做事,前途一片光明。这两天厂里放假,她儿子回村来陪张爱菊,结果就出了这事。
苏强踢了踢正在纳鞋底的张桂花:“老二不是过几天就要回来了?你赶紧找个媒婆,给她看看人家,可别整出老大那事,一分钱没拿到人就嫁出去了。”
张桂花没说话。
苏强拿起桌子的搪瓷杯就朝张桂花砸去:“老子和你说话呢,耳聋了啊?”
搪瓷杯正好砸到张桂花手背,疼痛不已,但她也不敢顶半句嘴,只说“知道了”。
“让苏丽住家里,这样媒人来看也方便。”苏强又道。
“嗯。”
“还有,过两天张爱菊家肯定要办豆腐饭,你记得多带几个饭盒去,把桌子上的肉都给带回来。”苏强说得理直气壮,“还有花生瓜子也都要。”
苏婳进来正好听到这话,心里鄙视不已,却也见怪不怪了。
在清水镇这边,丧事操办的宴席叫豆腐饭,只要村里有人办喜事和丧事,苏强都会让张桂花和几个孩子把家里的饭盒、各种碗都拿上,把宴席上那些好吃的,能吃的都给装回来。
以前张桂花都是把这事交给苏婳做,她为此都得到了整个村的白眼和嫌弃。
晚上苏婳在看书时,张桂花推门进来,她迅速把手里的书藏到枕头下,笑着喊一声“妈”。
张桂花现在看见苏婳就烦得很,可是苏强说了,到时候彩礼还能要一笔钱,只能再忍忍。
她克制着道:“你二姐被纺织厂派去南方学习,算算时间还有几天就回来了,你收拾收拾,这房间要给她住的。”
“那妈,我住哪?”
“到时候在这支给行军床,晚上睡觉支开,早上收了。”张桂花叹口气,“家里太小,这也是没办法,你可别怪妈。”
张桂花就是故意为难苏婳,苏美嫁出去了她的屋子空着的,可张桂花宁可空着也不会让苏婳去住。
苏婳倒也不生气,反正她要搬到江深那里去的呀,睡哪都一样,而且二姐苏丽在纺织厂有宿舍,她这样心气高的人,才不会长久住在家里呢。
看她爽快应下,张桂花盯着她,这小贱蹄子一会聪明事事计较,一会又什么都不在乎,她到底在搞什么?
张桂花走时把煤油灯也给灭了。
苏婳躺在被窝上,脑海里在想刚刚看的书。
她想参加今年的高考,她清楚地知道知识改变命运,走高考这条路才是最快改变人生的路。
可是……
这知识咋这么难,别的还好说,尤其是数学。
苏婳苦着张脸,心想是不是可以找个人教教数学?
两天后,张爱菊家办了豆腐饭,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去吃了。
张桂花带着五个饭盒坐了下来,把桌子上的饭菜都装到饭盒里。
有村民不满:“桂花啊,你这也太过分了,我们难道不吃了吗?”
“吃啊,你们吃你们的,我装我的。”张桂花手里动作不停,“我家那口子有点不舒服不来,我就给他带点回去。”
“有你这么带的吗?”
“他不是饭量大嘛。”张桂花转眼间装好了两个饭盒。
饭量再大,还能大过猪?
张桂花做的这腌臜事,苏婳懒得搭理。她一进门就去找张爱菊,三天时间张爱菊的头发全白了,人好像老了十几岁,坐在竹椅上呆呆地看着墙上她儿子的遗照。
“婶。”有个和苏婳差不多年纪的姑娘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叠课本,“这些书,我可以带走吗?”
张爱菊收回视线抹了把眼泪:“带走吧,你也留个念想。”
通过二人交谈,苏婳才知道眼前这位姑娘就是张爱菊的准儿媳李彤。
原本就要结婚的,可现在阴阳两隔,这婚自然也结不了了。
张爱菊看到苏婳,握着她的手:“那天也谢谢你,虽然没能救我儿子上来,可我知道你也尽力了。”
李彤把书往桌子上一放:“那天到底怎么回事?他虽然不是什么游泳健将,可这么点河水不至于淹死他。”
苏婳还没说话,张爱菊又哭了起来,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孙婷婷为了自己活命,踩着他儿子的身体和脑袋。
那天也有其他村民在,她知道真相也不奇怪。
“狗东西。”李彤抄起门后的铲子就去了门外,看着几桌正在吃席的人问道,“谁是孙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