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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裴野的母亲，董佳钰。”
沈柔觉得董佳钰的压迫感很强，她盯着自己的视线就不那么友好，说的话也让沈柔莫名觉得不舒服。
她真的是裴野的母亲吗？那裴野根本就不是什么兼职健身教练，也从来不可能缺过钱，她一开始跟裴野的相识就是骗局？
沈柔的肚子隐隐作痛，但她还是有礼貌地朝董佳钰点了下头：“你好，我是沈柔。”
“我知道你是沈柔。不然我也不会叫你过来。”董佳钰笑笑：“我还知道你很多事，比如我儿子在你之前工作的舞蹈工作室旁边开了一间私人健身房，他假装兼职健身教练，比如他接近你，去梅溪山跟你住了一晚上，比如他还在我们自己家的温泉酒店也跟你一起住了一晚，嗯，太多太多了。”
沈柔不可以不说是震惊了，这些事，她怎么知道的？
而且……她说假装健身教练，接近她？
“是不是很奇怪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沈柔不敢问，她怕得到一个自己无法承受的答案。
“因为我还有一个身份，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你之前的丈夫，或者说是男朋友，是我的情人。”
沈柔像是被重锤砸在了头上。
那个温泉酒店房间的温泉风吕，两道纠缠的人影，陈正东喊着的正是——佳钰。
董佳钰看到沈柔的脸一下褪去了血色，并不放过她。
“裴野是个很叛逆自我的人，接近你，只是因为我想要扶正陈正东，他无法接受我的做法，所以用了最不体面的方式来报复我，让我还有我的丽豪成为所有人眼里的笑柄。”
董佳钰笑：“你瞧瞧，裴野是不是做的很好也很成功，我跟陈正东分开，按道理他遇到了难事，今天的官司，我也应该念在旧情的份上帮他一把，不过，现在的我只想把他踹的越远越好。”
“你想要说的就是这些？”沈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跟陈正东的事，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我都不想过问，我跟他也没有关系了。至于裴野——”
沈柔捏了下手掌心：“哪怕他一开始靠近我是因为别的乱七八糟的原因，那我也得感谢这些原因。不然我连跟他相遇的机会都没有。我也相信他现在是爱我的。”
“毕竟，如果他只是为了报复，在你跟陈正东分开的时候他就达到了目的，早可以甩了我，你也不用在今天特地找到我说这些无聊的话。”
“哈哈哈哈……”董佳钰笑起来：“嗯，是，你说的兴许有点道理，但你要不要听我说说别的事情呢？”
沈柔已经站起身，裴野说的对，他家里人要把他们分开，她不应该跟到这里来，如果她有疑惑，她可以回去问裴野。
真的是浪费时间。
“董夫人，我不听了。”
“你这回的裸照是裴野散布到网上去的。”
两个人同时开口，董佳钰气势逼人，沈柔站着被她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你那么痛恨陈正东毁了你，裴野所做的比他过分十倍不止。他最好的哥们徐善家管着国内最大的几个媒体，一开始那些恶评恶语都是裴野让人发的，你知道，有多少人见过你的裸照？有多少人喊着要你退出舞台？百万？千万？就算是现在，这些东西也是你的案底，即使你能成为最厉害的舞蹈演员，说起你，还是会想起这些。”
“你看，这你就如此难受了？”
“那你要不要知道另外一件事？”
沈柔不愿意再听，她的身体生出了保护机制，大步往前走想要离开这里，可是那只做了手术换膝盖的伤腿还是因为思想带不动身体而重重一绊！
“小心啊！”
董佳钰都站起来，沈柔扶着沙发没有跌倒勉强维持了她的体面。
“你看你现在连像正常人走路都不可以，真是……”
董佳钰似是叹息着，她又坐了回去：“真是可惜被裴野给盯上，不然你的腿怎么会这样？”
沈柔这才看向董佳钰，她扣着沙发的五指死紧。
“你应该也不会知道，那次直播里的灯会掉下来，是裴野让人安排的吧？”
“他就是想要让你永远永远的不能跳舞，没有了事业你不就只有爱情了？你看，他做的多好，裴野就是这样，无论他想要得到什么，无论如何不择手段他都会成功。”
“你凭什么说这是裴野做的，那只是一场意外。”沈柔蠕动着双唇。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其实你现在心里已经明白得很，我说的对不对。”
董佳钰扔给沈柔一个牛皮纸的档案袋。
“我刚刚说的一切，这里都有证据，但是为了保护我的儿子，你不能从这里拿走。”
沈柔看着这个档案袋半晌，它就是一个潘多拉的魔盒，她知道，自己打开它将会万劫不复。
糊涂的活着，还是清醒的死去。
沈柔觉得她半生都很失败，糊涂地过了六年终于清醒，她在今天为过去的自己讨回公道，难道又要在今天，选择继续浑浑噩噩地过下去？
沈柔也坐了下来，她拿起牛皮纸袋，拿出了里面的证据。
董佳钰靠在沙发上， 盯着沈柔越来越颤抖的手，越来越红的双眼，知道裴野终究还是输了。
折翼，可以让一只鸟留在自己身边，但人终究不是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