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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清又说，“沈绩，欠你的我还你，该道歉的我也道歉过了。希望我们都向前看。我会在民政局等你，一直等到下班。”
随后电话被挂断。
沈绩站在原地有瞬间茫然，不过他很快又清醒过来。
原来她不仅要和他离婚，还要永远离开他。
胸口的沉闷越来越明显，沈绩从兜里掏出根烟含在嘴里才缓解。
庄清等到天黑，没等来沈绩反倒等来沈宅的车子。
司机下车对她恭敬颔首，“太太，请上车，老爷子有请。”
庄清诧异，和沈绩要离婚的事情应该没多少人知道，她本打算等办好手续再去向老爷子说明情况的，怎么老爷子提前知道了？
沈绩告诉他老人家的？
怀揣着各种猜测，庄清上了车，一路到沈宅。
“爷爷。”
庄清上二楼书房，沈爷爷正在下围棋。
“清清来了，坐，先陪爷爷下盘棋。”
庄清落座，她本人对围棋不太精通，只是看过几个经典棋谱，但她也知道老爷子让她陪下棋是假，有话要对她说是真。
她也不着急，耐心陪老爷子下棋。
一盘棋下完，庄清很明显输了，她浅笑抬头，把手里的白子扔回围棋罐，“爷爷，我输了。”
沈爷爷抓住她胳膊，“还没下完，怎么就输了？”
“棋局已经很明显了，不论我这子落到哪里去都是输。”
“未必，你若是放到这里，再放到这里，可能会有赢面。”沈爷爷拿过她手中的白子示意给她看。
“可爷爷，都不用我出手你就能提前洞察我下一步走向，那我走这一步棋又有何意义。反正不论我怎么下，你都有应对策略。”
沈爷爷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杯啜饮一口。
“听说你要跟阿绩离婚？”
庄清点头，“是，当初他娶我是被逼，我对他诸多抱歉，现在有机会，我们应该放过彼此。”
沈老爷子一把年纪，但目光炯炯有神，“清清，你喜欢阿绩吧？”
被戳中心思的庄清一愣。
现在再说喜欢不喜欢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沉默，但沈老爷子却读懂了她的沉默。
“你喜欢阿绩，阿绩对你也不是完全没意，真的不再试试？”
庄清失笑，“爷爷，沈绩他对我确实不是完全没意，他是对我无比厌烦。我知道他一直喜欢江微，正好江微也回来了，他们两个早就应该在一起的。”
沈老爷子叹了口气，“阿绩是有些混蛋，但凭我的观察，他对你绝不是厌烦。你们两个可能有误会。”
庄清不想再和老爷子争辩什么。
恶语相向是真，冷脸讥讽是真，区别对待是真，她不知道还有什么误会？
“爷爷，谢谢你今天叫我来，但是我已经想好了，我和沈绩不合适，我想和他离婚。”
她一脸坚定，反倒让沈老爷子不好再多说。
于是他把话题转到别的方面。
“管家说你带着行李来的，你从庄氏离职，又和阿绩离婚，接下来怎么生活？”
“我想回江城了，那里是我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我妈妈也葬在那里。工作这些年我手里也有点小存款，我准备开个国画培训班，教小朋友画画。”
“好，爷爷尊重你的决定，若你有需要可以直接联系管家，他会帮助你的。不管你和阿绩离不离婚，爷爷都把你当孙女看待。”
庄清鼻腔酸涩，忍不住红了眼眶，“谢谢爷爷。”
天色已晚，沈老爷子留她住宿，可庄清婉拒了。
“我今晚坐火车回江城，明天是我妈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