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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断鞠躬，顾楠都有些愣了。
然后她身后就传来了裴颂忱带着怒意的声音，“顾楠，你在干什么？”
海棠赶紧挡住顾楠，“不关她的事，我最近状态不好，给各个部门的文件出了错，楠姐只是让我回公司去改文件的。”
她的眼泪不断落下，打湿了文件，顾楠就这么静静看着，波澜不惊。
顾楠甚至有些好奇，海棠的身体里到底有多少水？为什么每次都能哭出来？
裴颂忱拿过文件，看都没看，直接扔在了顾楠身上，“你明知道她妈妈住院，故意来刁难她，对不对？”
顾楠闭上眼睛，不打算做解释。
她解释了又怎么样？明知道裴颂忱不会信的。
海棠想拦着裴颂忱，可显然她拦不住。
裴颂忱站在顾楠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些文件你自己就能处理，为什么偏要来找她？以前都是你一个人处理的。”
“抱歉，先生。”顾楠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定，“秘书部的人说没有海棠的首肯……”
“那你就自己去想办法，以前都是你做，为什么现在做不了了？偏要来找不痛快？”
裴颂忱声音又急又怒，“以后这些文件出了问题就你自己处理，不准烦海棠。”
“好的，先生。”
顾楠蹲下身子，捡起地上文件，直接转身，正对上了几个在身后看好戏的同事。
几个人都尴尬地低下头，其中一个小声说道：“我们是来看看海棠的妈妈，没有别的意思。”
顾楠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海棠则破涕为笑，“欢迎，快进来吧，我妈妈一定会很高兴的。”
海棠的热情大方，还有被裴颂忱宠爱，和顾楠咄咄逼人形成了鲜明对比。
几个同事回来之后，全公司都知道了顾楠趁着海棠家里出事，直接逼到了医院，就是为了击垮海棠。
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就已经传出了几个不同版本。
有人说顾楠怪海棠抢走自己的位置，故意给她下马威。
有人说顾楠故意趁着裴颂忱不在过去，想要再把海棠妈妈气病。
还有更离谱的版本，说顾楠其实是去医院下毒的，想要把海棠一家都害死。
一转眼，顾楠就从大家都认可的最强助理，变成了白雪公主的后妈，越来越妖魔化。
顾楠无视所有人的评论，一心一意完成工作。
这么多年，她懂得一个道理，人们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对他们而言，不重要。
即便知道了真相，大家也会找到各种借口为当时的自己开脱，顾楠着实不想解释一句。
忙碌了一下午，好不容易挨到下班，顾楠突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她的爷爷突发心脏病，已经在抢救，需要她马上过去。
顾楠直接冲出了办公室，正和过来的海棠撞了个满怀，她匆忙拉住海棠，这才没有摔倒。
“抱歉。”顾楠想要离开，却被海棠死死拉住。
同事们都已经看了过来，海棠也红了眼圈，“楠姐，对不起，下午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处理好文件，裴颂忱不该训斥你的。”
顾楠无奈地看向她，“没关系，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可海棠还是不让她走，“我听到公司里的传言了，我马上就去辟谣，让裴颂忱训斥污蔑你的同事，这不是你的错，他们不能这么污蔑你，你放心，我一会就让裴颂忱帮忙发声明。”
顾楠有些无语，原本就是私下传一传的八卦，裴颂忱发了声明不是坐实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