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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爷爷也并没有松了口气，反倒是问道：“你姑姑说，你报警抓了王强？”
顾楠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这件事顾莲竟然也告诉了爷爷。
难怪一开始爷爷情绪那么激动，她不知道顾莲怎么和爷爷说的，只能是尽力安抚。
“爷爷，他欠了很多钱，债主不会放过他的，说不定还会坐牢。”
“姑姑已经和他离婚了，他不再是我们的家人，你也不要再管他的事，他欠钱的事情和姑姑、莉莉都没关系。”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离婚了？”
爷爷语气里带着激动，还有些欣喜。
这么多年，为了一个男人，顾莲可是和他彻底断了关系。
现在好不容易离婚了，他自然是高兴的。
得到了顾楠的肯定回答之后，爷爷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挂断电话。
顾楠有些脱力地靠在墙上，只觉得灵魂都要被掏空了。
背后再次响起熟悉的嗤笑声，她有些烦躁，为什么裴颂忱不陪着海棠，偏要来烦她？
难道看到她窘迫，他就和海棠一样觉得高兴？
还真是让人恶心的一对。
顾楠想装作没看到他，可裴颂忱偏要找存在感，直接将她逼到了墙角，“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圣母呢？还打算继续管你姑姑？”
“不用你管。”顾楠的声音微弱极了，她真的没有力气吵架。
裴颂忱已经很久没看到她这么疲累，不禁皱眉，“因为有血缘关系，就一定要管她？”
顾楠不想说话，直接绕开他。
“顾楠，我在和你说话，你跑什么？”
“你妹妹和爷爷都要钱看病，你有多少钱？你以为你开银行的？”
“我怎么不知道利郎工资这么高？都够你做慈善了？”
裴颂忱的每一句话都在刺激顾楠的神经，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想到刚才海棠提起的大平层，还有裴颂忱说她都需要他来养，顾楠更觉得压抑。
她猛地回头，“裴颂忱，回去我就会从那里搬走，你放心，我不会拿着你的房子补贴我家里。”
“海棠很介意这件事，她应该知道房子是你买给我的，那就留给她吧。”
原本就是不属于自己的，何必非要赖着不放呢？
顾楠太清楚大平层的价值，她的确是不配。
更何况她马上就要负担不起高昂的物业费了，再住她也住不起了。
裴颂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并不回答。
可顾楠能感受到他眼里的怒火，只是她不想再去多问一句。
就这样吧，反正裴颂忱也知道了她的家人怎么样。
就在她转身前，裴颂忱还是开了口。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在乎那点小钱？”
“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会可怜你的。”
不等顾楠离开，裴颂忱大步走在了她的前面，好像她是洪水猛兽一样，避之不及。
顾楠就这么呆愣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每次都是他先离开，她在身后这么静静看着他。
只是每次他都会再回来，但顾楠知道，怕是以后裴颂忱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酒店，关上门的一刻，她直接瘫软在地上。
不过一天的时间，顾楠就觉得自己老了好几岁。
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是爷爷发来的微信。
“顾楠，看在老天爷的份上，还请你尽量帮帮顾莲。”
顾楠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争先恐后地流出来。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才勉强给爷爷回了一个“好”。
她看向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再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