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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楠有些尴尬地打开车门，坐在了后排。
何赴有说不完的话题，从今天被家长叫来陪长辈吃饭，到沈翌晨和裴颂忱都不接电话，他都数落一遍。
“你们两个都重色轻友，裴颂忱一定是陪着海棠，太可恶了，都欺负我身边没人是吧？”
“要不是相亲对象都太奇葩，我也想早点脱单，真是太无聊了。”
“唉？顾楠，你身体好点了？你头不疼了？”
顾楠笑着摇摇头，“只要好好休息就不就疼。”
沈翌晨看向后视镜里的顾楠鲜活了不少，不再是刚看到时那么难受。
他刚想开口说话，顾楠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看到是裴颂忱，顾楠深吸一口气才接了起来。
“来老宅接我，现在。”
裴颂忱有些醉意的声音响起，车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何赴瞳孔震惊，他努力按住自己的额头，这才没去看沈翌晨什么表情。
明眼人都能看出沈翌晨对顾楠不同。
可何赴觉得，裴颂忱对顾楠也一样不同，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这复杂的三角关系，沈翌晨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老天爷保佑，别让他们几个朋友离心就好。
顾楠动了动唇，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知道，这么晚了，裴颂忱是一定不会让海棠过去接他的，他舍不得。
更何况海棠也不会开车，和海棠在一起，裴颂忱才是那个司机。
看向何赴和沈翌晨，她也知道这两个人去不合适。
今天裴维海在公司发了那么大的脾气，想必今天家里也要兴师问罪。
以往这种情况肯定裴颂忱要带顾楠回去。
有她在中间调和，裴颂忱和家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但现在看来，他一定是一个人回去的，他舍不得海棠被欺负。
思来想去，顾楠还是吐出一个字“好”，然后挂断电话。
“沈翌晨，抱歉，麻烦你在路边停车。”顾楠的声音有些艰涩。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过去不安全。”
沈翌晨将车停在路边，转头看向她，“我送你过去，一起吧。”
何赴也赶紧点头，“没错，一起也不用担心。”
可顾楠还是下了车，她很清楚裴颂忱这种时候最讨厌见到其他人。
而且她也不想让裴颂忱再找机会对她阴阳怪气。
“没关系，我打车过去，开裴颂忱的车回来，你们先走吧。”
“沈翌晨，我欠你和万明一顿饭，下次一起。”
她对车里两人笑了笑，直接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沈翌晨默默记下了车号，这才发动了车子。
已经快晚上十点，的确是有些晚了。
顾楠看着车窗外再熟悉不过的景色，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其实除了一些必要的应酬不方便带她去，那些年她和裴颂忱几乎形影不离。
可自从海棠来，一切都变了。
顾楠成了随叫随到的司机、秘书，但不再是情人。
不知不觉中到了裴家老宅，顾楠并没有进去，只是给裴颂忱发了微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
过了几分钟，裴颂忱带着一身酒气出来。
他直接将车钥匙扔给顾楠，自顾自坐在了后座上。
顾楠非常自觉地坐在了驾驶位，“去哪？”
以往这种情况，裴颂忱就是和她回去，但今时不同往日。
裴颂忱扯了扯领带，显得有些不耐烦。
“别墅吧。”
顾楠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她是被临时叫来的，看样子今天老宅也不太平。
她刚才看到裴维海的车就停在院里，怕是会把公司的事情一五一十和家里说了，不然裴颂忱也不用临时回来。